红杏枝头,可见人间春意;荷风舞絮,似引异世幽寒。
溶溶月夜下,浮荡不定的灯光里,漓裳纤弱的身影出现在了阁楼外面——
一袭素白的锦衣在徐徐夜风中浮浮荡荡,仿佛盛开在身后的云霞。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月色如纱,笼罩在她精致可人的瓜子小脸上,是少见的孤绝和香艳。
她踏月而来,乘风而去,离合的光影里,一缕芳魂,穿越黄尘古道,跨过红尘隔阂,飞度千山碎雪,追随着予澈的身影抵达繁华的今世之梦。
江南梦逸,云水生寒,她飘逸的身影在香水之上无声地绽放,带着今生的遗憾,来世的夙愿,轻轻地坠落……、
水花溅起,惊飞了两只隐藏在小荷深处的鹭鸶,鹭鸶拍打着翅膀,尖叫着飞走了。
“娘娘!娘娘……”小蝶和小辫子挤在了露天戏台的最前方,对着微波粼粼的水面无助地伸出双手。
人群中低低地议论渐转高昂,有人卷起了裤腿……
“都给本宫静下来!皇上在此,岂由你们放肆!”朱馨彤惯常的口吻里透漏着一丝惊惧。
她是恨漓裳,但是,她从未想过让她死。
她只想借着予汶的手,好好辱骂漓裳一番,发泄一下淤积在心头仇恨,谁知道这个平日里被予澈捧在手心的小女子竟有勇气做出这样决绝的事情来?
予澈若是知道了漓裳的死和她有关,他定然会恨她一辈子。
她瞪着金甲带刀侍卫后面紧闭的雕花屏门,嘴角忽然漫上了一丝笑意,这样也好,沾漓裳的光,她终于在他心目中占了一席之地……
雕花屏门豁然打开,予汶气急败坏地奔了出来。
“皇上,臻妃妹妹她……”朱馨彤向予汶投去征询的一瞥,旋即低下了头。
“既然臻妃一心求死,朕何妨成全了她!淡淡柳絮风,溶溶荷塘月,埋骨与此,也算不枉此生!”予汶一甩袖子,冷冷地道:“朕走了!扫兴!扫兴至极!”
露天戏台上堆挤着的上百口人,个个垂眉低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朱馨彤望着这样肆无忌惮的予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屈了屈膝道:“臣妾送皇上。”
予汶瞪了朱馨彤一眼,那眼神凌厉而陌生,朱馨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隔着十六名金甲带刀侍卫,依稀可见,予汶蓝缂丝面天马皮金龙袍上的金绣祥龙张牙舞爪,腾腾欲飞。
蓦地,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着地的声音。
“哪来的狗奴才?留着眼睛不往路上看,给朕挖出来喂狗!”
“皇……皇上,皇上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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