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后是四折金丝楠木雕花屏门,她原来无处可逃……
予汶渐渐逼近,散淡的目光蓦地一沉,眼底层层血色沉淀,如同一头嗜血的猛兽,向她扑了过来。
极轻松地,她被予汶提在了手里。
“古人云:强扭的瓜不甜。这男女之事,若无些情趣着实没什么意思。爬上朕的龙床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心甘情愿的!”
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然后,温柔的说,你看看,我没有勉强你哦,愿意与否,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哦?
天下竟有这样可笑之事!
漓裳的笑溢上眉梢,硬是被予汶捏出几滴眼泪来。
似乎看出了她的嘲笑之意,扣着下巴的手只一个翻转,一个巴掌响亮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漓裳在惨叫声中,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墙壁上。
鼻中一股热流喷涌而出,眼前顿时一片昏黑。
犹在晕眩无力之间,一只大手倏地扯住了她的衣襟,“莫漓裳,你以为,朕真的看上你了!”
看着漓裳的脸肿起几道血痕,予汶低头冷笑,“女人而已,扒光了衣服,灭了灯,弄/起来还不是一个滋味!你以为,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把你拖到朕的床/上,不过是因为你有一个把你当成眼珠子宝贝着的好夫君!”
漓裳紧紧地闭着眼睛,这样污秽不堪的一个人,多看上一眼,她都觉着肠凝肚绞,恶心欲呕。
予汶冷笑:“那就让真再来帮你考验考验你的好夫君!看看在他轩辕予澈的心目中,是你更重要些,还是大齐的万里江山、锦绣山河更重要些?”
他提着漓裳的衣襟将漓裳扔到了窗台上,指着朦胧月夜下的泛着腾腾雾气的香水,道:“要么从这儿跳下去,要么,乖乖服侍我,二选一!”
漓裳抓着窗子的边框虚虚悬悬地站了起来,月色如纱,笼罩在香水之上,脚下是茫茫万顷香水,露天的戏台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娘娘!娘娘!”和着浅淡的风烟,依稀有小蝶和小辫子的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在耳际飘荡。
漓裳凌风而立,夜风翻卷着素白的衣襟在夜空中翻转,似是长了翅膀的蝴蝶,翩然欲飞。
她的冷薄的脸上挂着轻浅的微笑,“臣妾不过是一个单薄无知的小女子,却也知道,‘千丈之堤,溃于蚁穴,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的道理!臣妾死,微不足道,陛下侵蚀了臣妾和王爷的家庭亦微不足道,然而天下之理,满则招损,亢则有海,日中则昃,月盈则亏,臣妾会在九泉之下看着的!看着陛下的还能逼死多少个女子?还能吞噬多少个家庭?南齐的江山还能够给皇上支撑起多大的天地?!”
暮春天气,夜风依旧带着寒气,穿透漓裳单薄的绣鞋,素白的衣衫,寸寸阴冷弥漫上全身……
她轻轻地松开了抓着窗子的手,“予澈,今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