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颜面,给她这个公平。将皇家丑闻公诸于世,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女帝认真打量着清竹,不想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皇家不得有丑闻,可粉饰丑闻才是皇家最大的丑闻。”竹三后背挺的直直的,有些紧绷。
女帝起身,背对着竹三摆弄着一旁书架上的瓷瓶。这瓷瓶是前些年江州献上来的,通体润亮,色泽匀称,堪为珍品。
“世上之事,哪有那么多黑白分明,多半是鱼龙混杂罢了。”女帝意味不明的说道。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世上之事本应分明。正因世事分明,才有国法家规,才有盛安百年不衰。”
清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话若说是无理顶撞也可,若说是刚正也可,一切全看女帝的理解。
女帝低头露出欣慰一笑,把玩着瓷瓶,眼角带着笑意,眼尾还有一些细微的纹路显现出来。
“你回吧,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了。”女帝出言。
“母帝...”竹三还想说什么。
女帝好笑的挥挥手,无奈道:“回去吧”
竹三退出了蓬莱文阁,她其实不是很明白女帝的意思,这些话说的莫名其妙的。兴许是不常跟女帝亲近的缘故,也是帝王之心难测。
“这孩子,水仙从何而来,如何下到饮食之中,又是谁苦心积虑的要害她们,她都不曾细查。这份刚正之心可取,但还是该历练啊。”
女帝有些惆怅,孩子们长大了,再过阵子派了差事,那就是先君臣后母女了。
女帝神思莫测的看向那莹白柔润的玉瓶,心底不知道在考量些什么。
竹三本来已经快回到岩汝宫了,一转头便去了壁妆阁。
一头雾水的清谙眼看着竹小三拿走了自己厚厚的一摞账簿,看竹三烦闷着一张小脸。
清谙笑道:“正巧你算学好,来帮我一起看看账簿。”
竹三嗔了一眼她,随手翻开了一页账簿道:“没事哪来这么多账簿看.....五百万两!!”
等竹三看清了账簿后,骤然睁大了眼睛。
“长兄这是什么账簿?”
清谙得意的清了清嗓子,挑眉道:“咳咳,你长兄我的产业。”
“浮生阁...”竹三心下震惊不已,“浮生阁是长兄你的?这可是近年来名声大噪的浮生阁啊。”
“哎呀你小声些,怎么这个时候找我?”
清竹坐到一边,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往嘴里灌:“险些被你带偏了去。”
竹三将蓬莱文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来询问清谙,不知道女帝到底什么意思。
清谙白了她一眼:“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没回见母君你都傻乎乎的。母君这是说,她知道了,这事她自己会查清楚的。”
“哦,这样啊。”
竹三低喃了一句后,看到清谙又在笑她,顿时推搡了她一把。
“整个宫里唯独你敢称呼母帝为母君,除你之外谁不是战战兢兢的,笑什么笑...”
听了这话,清谙笑声更甚:“怎么还急了呢,一会儿怕不是要咬人了吧!”
竹三经不起逗,拌嘴又拌不过清谙,只能起身打清谙。
两人你追我赶之下,不小心摔坏了一盆花。
花朵在抖动之下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蔓延开来。
“这什么花这样香?”竹三好奇道。
清谙答道:“水仙,荆州才引来不久的新品种,正巧小四种出了许多颜色好的送了我两株。你看你跑那么快,摔了我的花可要赔给我的。”
“小四种的水仙?宫里还有谁有水仙?”
竹三的声音有些怪异。
“小四送了许多给韩夫子,旁的就没有了,怎么?”
“长兄,萚六当天中的毒便是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