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竹三踏出蓬莱文阁前往壁妆阁之时,女帝召见了夜秋。
这事女帝早就发觉不对,派夜秋暗中查探。萚六中毒一事女帝早已知晓,现下重要的是,是谁下的水仙毒。
女帝声音冷凝,在大殿之中显得格外阴沉。
“查的如何”
“回圣上,宫中除了壁妆阁外,只有学堂的韩夫子有几株水仙。玉四皇子送了许多给韩夫子,现下韩夫子处只有两株,且在后院寻到了榨干汁液的水仙残枝。”
“缘由”女帝阴沉的面容,眼中的情绪令人心底发寒。
“学堂人说,韩夫子素来喜爱恪五皇女,许是为恪五皇女谋前程,但属下并未找到证据。”夜秋单膝跪地,恭敬答道。
女帝挑眉回身看向她:“一个夫子,为了给一个没什么干系的皇女谋前程。你信么?”
夜秋将头低的更深了。皇家之事,她当真不敢置喙。眼前这位天子心中自有成算,不是她能猜测的了的。
“此事,不必继续查了。”女帝深深看了一眼夜秋,转身朝内室走去。
夜秋心下一凌,当下便明白了女帝眼神中蕴含的深意。
是不能再查了,再查下去,便是皇室内斗。
正当壁妆阁打碎了那一盆水仙花,香气蔓延大殿之时,韩情疏跪地迎接圣旨。
考究方过几日,怎么突然间就有圣旨降临,还是给她这位四艺的夫子?这当真让韩夫子莫名其妙。
只听传旨内官一字一句将圣旨宣读出来,仿佛一阵惊雷炸裂在韩夫子头顶。
“传,韩情疏身为皇女夫子,理应教书育人,勤谨奉忠。因私心过甚,谋害皇室子嗣,赐死。念韩家数十年功勋,不与追究九族之祸。”
“韩夫子,接旨吧。”
韩情疏跪在地上,猛的抬头看向内官:“臣没有谋害皇嗣,臣要面见圣上。”
内官仿若早已知晓了她会如此回应一般,冷然道:“皇上知道韩夫子会不承认,特有口谕。”
只听内官屏退左右,靠近韩情疏后,清清嗓音,学着女帝的强调将话说了出来:‘韩夫子炼的水仙毒折损了朕嫡皇女的考究,损了皇家颜面。朕忽觉,为人夫子不应偏袒某一位皇女,然则,韩夫子却自有考量。’”
水仙毒...偏袒皇女.....自有考量....
这位内官将这几个字咬的别有深意,韩夫子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这水仙毒不是她炼的,皇上当然知道。所谓偏袒皇女,不过是告诉她,你若是真想偏袒某位皇女,就应该继续偏袒下去。这不是指责她韩情疏偏袒谁,而是皇上要偏袒谁。
自然了,一个韩家的夫子,一个身怀皇室血脉的皇女。不论这个皇女又多不得皇上喜欢,她也自然会选择先保皇女,而非保她这个夫子。
韩夫子在地上跪的端雅自持,脑中的记忆缓缓浮现。
那日,萚六皇女出言辱没恪五,韩夫子为了给恪五解围,特意邀恪五来屋中品评琴谱。
韩夫子屋中的水仙香气萦绕,恪五特意问了一句。韩夫子看她喜欢,便将四皇子送来的尽数给了恪五,只自己留了屋里的两株。
又想起四皇子的叮嘱,才提醒恪五说,这水仙有毒,误食后会晕眩呕吐,叮嘱恪五用膳时不要摆在身侧。
韩夫子心思千回百转。
若非她的提醒,恪五怎会知道,这才从荆州引进玉京不久的水仙有毒呢....
皇上的口谕和圣旨所言,是有意提醒她,要她自有考量。
考量皇家颜面与韩家九族中上百条人命的分量...孰轻孰重...
她若不乖乖赴死,那全族人的性命都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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