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谙走回课室内,迎面就看到竹三蹙眉望着门口。
她走过去还未开口,听得竹三说:“你去了快半个时辰了,害我以为你被刁难了。”
“韩夫子怎么会刁难我,你快去吧,叫你呢。”清谙好笑竹三的担心,却也感觉暖暖的。
清谙这一整个时辰都在静坐沉思韩夫子跟她讲的话,并没有注意到恪五考究完琴棋时那喜上眉梢般的欢喜。
大家考究完琴棋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研习兵法,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宁静,也没有人注意到清谙是在对着书神游沉思。
萚六回来时的一身怒气惊扰到了众人,她回来时步伐极快,又将几只笔摔到地上,墨汁有些溅到了恪五的素色衣衫上。恪五今日穿了身极淡的粉色,仿若桃花瓣最接近花蕊的颜色,氤氲的粉绸是恰恰的柔美。那几点墨汁溅到她身上,分外显眼。
始作俑者萚六没注意到自己污了旁人衣裙,自己气鼓鼓的坐在了桌子前拉着肖柠嘟囔着韩夫子的坏话。
恪五盯着衣衫上的墨点,定定的看了一下,抬头望着已经转身坐下的萚六,顿了顿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忍了下来。
恪五本身知道,不可能让嫡六皇女道歉,届时不免又是一番争吵。考究的成绩重要,她宁愿息事宁人也不愿意影响自己考究的情绪。好在方才得了韩夫子的夸奖,能缓一缓脏了衣衫的郁结。
她忍得,也能忍。
直到恪五听见萚六在前面嘀咕:“阿柠你知道么,她居然说我戾气太重,还敢叫我修身?我真戾气重,我就应该随身带着刀剑,当场杀了她了事。区区学堂夫子敢盘算皇家嫡女?那个韩情疏简直就是做作,跟某些人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什么温柔和善,分明是恶毒嘴脸....”
恪五的拳头越攥越紧,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后牙狠狠说的。
“六皇女,烦请,慎言。”
她将每个字咬的极为清楚,声音却不算大,但足够整个学堂之人听清了。
清谙有些诧异,惊奇于一向娇柔内敛的恪五会警告萚六,还这般生硬。
萚六自知不占道理,便狠狠挖了一眼恪五而后转过去敛声息语。只有恪五在那里,将手放在腿上,狠狠攥着衣衫。她压抑不住心里无边的怨恨手腕抖的厉害,心思飞快的盘算。
正午休息过后,便是兵法。
兵法卷子不简单,加上胡夫子那个严谨的性子,失之毫厘都不愿给一分,真是让考究难上加难。真是没人见胡夫子笑过,铁面阎王一般。清玉总说,胡夫子不该来教算学兵法,很该去大理寺审案子,保准无人敢贿赂她,也保准犯人不敢说谎。
清谙正仔仔细细的在稿纸上画着排兵的阵法,胡夫子在身边走来走去,绷着脸的观看几人的卷子。她感觉在学堂里的考究,有种梦回期末考试的感觉,至少胡夫子是这样的。胡夫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严肃监考官,有她在的时候气氛都格外让人心里打颤。就是小学被老师盯着的那种打颤。
上午的算学清谙也算得心应手,偶尔还能偷偷设个未知数,用方程解决一下难题,比如那众人都不太算得出来的最后一题,清谙也算投机取巧了。可这兵法却是初学,所以她学的格外认真,答题的时候也格外谨慎了些,聚精会神的对着卷子斟酌阵法。
胡夫子徘徊在过道之间,闲暇时看看学生的卷子,不言不语。
半晌过后走到萚六身边,弯腰不知道捡起了什么东西,当下大怒道:“六皇女,你且停笔。”
萚六看着有些呆愣的起身:“嗯,不知夫子什么事啊?”
胡夫子将一张纸条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道:“这东西可是你的?认真回话,不得有半句虚言!”
“这是什么?”萚六懵懵懂懂的那起纸条看着。她略略看了一眼,陡然就清醒了许多。
这分明是一份答案啊!
可这不是她写的啊?
“你从哪里讨得的答案?嗯?”胡夫子冷哼一声,大声责问。
萚六整个人都慌了,抓着那个纸条的手都在抖:“夫子,胡夫子这不是我的啊。这,这肯定不是我的字迹,您比对来看啊。”
胡夫子拿着纸条和试卷稍微对比了一下,下一刻,她便不耐烦的将卷子扔下说:“这字迹虽比你试卷上的细柔几分,可分明就是你的笔锋,你以为变了几分我便看不出来吗?你们接着写你们的。”
胡夫子训斥之余,还不忘让旁人专心写自己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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