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默地站着。
静默安谧的时间里,她站在窗口看风景,有风,不大,掠过寥落的枝头,吹落几片枯死已久的残叶,寒声碎乱。
风声,落叶声,飘雪声,叹息声,寒气弥漫过身体,轻微的颤抖声,她一一用心抓住。
她能够感受的到,她此刻的孱弱和无奈,寥落和悲哀……
抬头凝视着天空,暗沉的颜色,从眼底弥漫到心里,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为何她见到的都是断云千叠,霜凋岸草,雾隐城楼?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龙延香的味道,身上一暖,温软的狐裘和着男子淡淡的体香卷入她的肺腑。
她转过脸,予涵正立在她的身后,逆着光,他望着她的眼眸如夜般幽寂,探索中似乎又蕴透着某种不知名的怅然和不安。
不安吗?
他和予泠这般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算计予澈,不是觉着她孤孑无力,智短途穷,除了坐困成愁,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吗?
予涵起初并不说话,手指滑过她瘦削的肩胛,略微施了点力,漓裳的面颊便无可奈何地贴在了他的胸口上。他的下颚抵着她头发,她能够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
她的掌心缓缓地覆盖上他的心跳,没有刀,否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进去。
予涵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忽然开口,“朕知道,你恨透了朕,等你身体养好了,再想着怎么找朕报仇吧。”
他忽然拦腰将她抱起,她表现的也很温顺,转过海棠春睡的苏绣屏风,阁门轻启,他将他放在榻上。
“无双,好生侍候着,熬好的药,也该服了。”他说完,长袍扬起一阵微风,头也不回地转出殿门,“小李子,传左尚权觐见!”
虽是胜券在握,却也不能不防着一点,纷争既起,兵戈方始,免不了的生灵涂炭,总是要把伤害降到最低才好。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此时此刻,予澈身在何处,他毫不知情。
予泠知道吗?他不说。说了,他也未必会信。
信任这种东西,是一种可笑的自以为是的好感。
他无法相信任何人,更别提予泠那半遮半掩的把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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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捧了药碗过来,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娘娘,该吃药了。”无双在榻前的五开光绣凳上坐下,早有四名小宫女围了过来,瞧着那意思,倘或漓裳不肯喝药,她们免不了又要对她动粗了。
漓裳伸手接过无双手中的碗,望着碗底那漆黑的药汁,再没有人会端了一盘子的蜜饯哄着她喝药,她却没有任何犹疑的,一仰脖子,灌了进去。
无双着实松了一口气,虽是奉着皇命,总是开罪自己的主子,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以后的几天,予涵似乎极其忙碌,每日或早或晚过来探视一番,即又匆匆离去。
漓裳再没有和予涵唱对台戏,无双端了药来,她从来都是一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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