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白死!”予澈咬牙切齿。
心下却是渺渺茫茫地,出了这宫闱,凭着他手中那一点少的可怜的兵力,要与予涵对敌,无外乎是在痴人说梦了。
报仇雪恨暂且不说,能否逃得脱予涵的追捕,都是未知之数。
走一程,看一程吧。
“阿漓,我们走!”他扬起披风,将她裹紧怀里。
几乎就在同时,夜风送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影影绰绰的灯光透过参差交叠的树木的罅隙照射进来。
“围住园子!休放走了睿王!”
喧嚣声和喝命声隐隐传来,分明还有大队人马逼仄而来。
漓裳的血液似被冻住了一般,握着予澈衣襟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阿漓,别怕!我早有准备!”予澈却是沉静如常,给了漓裳一个轻浅地看不出的微笑。
话音未落,一个迅捷的人影蹿至面前,宽袖甩动间,银色的剑光如水银泻地,凌厉的剑风直逼面门而来。
利剑出鞘,予澈迅捷的将漓裳掩至身后,短兵相接磕碰出的火花格外的刺眼。
“六哥!皇上亲自带了人过来!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予澈握住漓裳腰,“八弟,你让开!”
予泠望着林外渐次逼近的灯光,“六哥,都这个时候了,你再做戏,可就白白便宜了别人了!走吧!放心,我会保障六嫂的安全,会将你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大给六嫂!还不快走!”
项上人头只有一颗,如非逼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让它轻易搬了家。
再者,人死如灯灭,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予澈犹豫了一下,重重地握住漓裳的肩膀,“阿漓,大内高手如云,想办法把予涵引出宫去!记住!记住我的话!”
“予澈……”
漓裳低呼,下意识冲上前去,想要伸手抓住那素白的衣襟,尚好的软绸倏然滑过掌心,抓之无及。
矫健的身影一闪而逝,掩入阴森阒寂的看不见边际的深林之中。
“六嫂!不,四嫂!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倘或给四哥发现了,纵然他有心庇护于你,心下起了隔阂,你和六哥团聚的日子可真就遥遥无期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漓裳竟然从予泠的话语里听出了某种无法掩饰的快意。
可予泠话说的也算在理,她没有在这事上纠缠下去,只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地行着。
予泠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钻入一道密密匝匝的灌木丛中,予泠蓦地环住了漓裳的腰,漓裳只觉脚下如灌了铅石一般,身子直直坠了下去。头顶之上黯淡的夜色消逝殆尽,漓裳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和予泠已经身处地道之中。
予澈也是在林中挖了地道吗?
“弯下腰,慢点走!地道不长,很快就有出口了!”予泠在前面低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