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柔，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她侧过头，脸上不止的血，因为她速度太快，而飞散开来，洒在他的青衣上，一朵朵血色彼岸绽放，美的有些恍惚。

    一双充满怒意的眼，丝丝的望着他，居然让她有了一丝心悸，她慌忙的想要跑掉，她怕和这样的他对视……她没有这个良心，没有这个勇气，求上天赐给她一条生路好么？

    想跑？没门！被青攸一把抓住，狠狠地禁锢在怀里，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位国师大人的怒意，这样一个单薄如水的人，竟然会生气？

    嗯？真是奇迹了，或许是说她太过不要脸，让青攸一个前途大好的青年，走上不归路……

    她不语，或许是根本不能说话，两张脸贴得很紧，她却是努力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我、问、你、在、干、些、什、么？”青攸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样的沉重，那样的失望。

    南宫羽忆，有一丝痛了，麻木不仁的心，又痛了？不是为自己而痛，自私如她，竟然会为了除钟离千夜以外的男人心痛？

    “我真的对你很失望，非常失望。”青攸说道，闭上眼，俊美如斯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神情，或许是说她再也看不透……或许是，根本不敢看。

    很失望，这四个字，也在钟离千夜口中听过，最最讽刺的是，也是在这个院子里面，他就如此的望着为了他肝肠寸断的自己，说出自四个锋芒微露，杀人不见血的字。

    “我以为，你只会在关于他的事情上伤我，只会如此……我以为，你也会对我，偶尔有一丝心痛……我以为……”他喃喃着说道，自言自语，失魂落魄，说出一句又一句，把南宫羽忆的心，搅成泥的句子，“最终还是我以为罢了，南宫羽忆，你好狠！你就如此爱他吗？爱到不顾一切吗？是吗？你就没有心吗？啊！我问你啊！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说啊！”

    青攸望着她，竭斯底里的吼道。

    何等的熟悉，那是曾经的她啊，曾经她对钟离千夜也是如此啊……

    何等的相似，原来，在赌博的人，输到血本无归的人，不仅仅是她啊。

    好像出口安慰他一句……好想好想……青攸，对不起，我错了……

    “啊，呀呀……”嗓子吐出一个又一个，污浊一片的单音节。

    青攸忽然愣住了，表情很明显很明显，她不敢看……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羽忆，为什么不说话？”青攸压抑着眼中的怒火，放下脾气，轻轻的问道。

    南宫羽忆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浑身开始抽搐，好痛……快死了吗……

    青攸吓坏了，紧紧抱住她，好怕突然看不到她了，她是如此脆弱，以至于他一放手，她就会逝去……

    南宫羽忆因为发出的音节，太多，浑身痛的不能自主……没有意识的颤抖，紧紧的抓住他，像是溺水的孩子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水草。

    醒了，虚弱的倒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愧疚的笑，攸攸，或许对不起这句话，我这辈子也不能亲口对你说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鼓足勇气，深深的望进他的眼，清澈如斯，太美，把浑浊的自己，映照得如此立体。

    满头青丝散落，看上去像是一个癫子，脸上的伤口尽然占据了大半张脸，有些狰狞的张牙舞爪着，向她证明着她的懦弱不堪，与愚蠢。

    “你，是不是哑了？”青攸的声音，竟然嘶哑了。

    她有些呆呆的，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温润的男子，竟然可以有这样的声音。

    有些心虚，她呆呆地低下头，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或许她在狠心一点，让他早点断了念想，不再贪恋他的温柔，早一些了断，或许他不着这么痛，或许她就不会有如此的良心谴责。

    就算是她默认了，青攸整个人的气场变了，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从身上拿出一样又一样的医疗用品，让南宫羽忆愣愣的。

    抹上她的脸，那只手，好温柔。

    “谁做的呢？”那口气，确实如此的不温柔，可以说是杀气腾腾吧。

    南宫羽忆摇摇头，拉过他的手，笨拙的想要在他的手上写字，却是吓了一跳。

    他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冷？为什么……

    像是千年寒冰，永远也不会融化，就算是放在阳光之下，恐怕阳光也会被他冻结。

    “羽忆，告诉我，谁做的？”很温柔的问，手渐渐的回温，眼里一江春水，好像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