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任,只要他能活着,回去一切全凭一张嘴罢了。
心绪平了再平,圣旨缓缓展开于庞彪手中,“臣奉皇上御令特传旨于太子殿下,请殿下您接旨!”
庞彪嘴上虽如此说,心如明境,让高高在上之人跪地接旨,想都别想,还不如他痛痛快快的宣读呢。
字真情切,言词热络又不失威仪更道不尽浓浓父子情,却听的上邪烈浑身冷冽,邵云峰轻笑摇头,雪枫则点起了棋局中的黑子。
“殿下,臣已将皇上圣旨宣读,不知殿下有何话需要臣捎回皇城,臣定精心竭力为殿下效力!”
“回皇城?”上邪烈反问道。
庞彪赶紧恭敬回道,“是是,臣还要回皇城复命呢!”
“嗯,是该有人将北境此时何番天地报于那人,未必只有将军能担此任啊!”
“殿……殿下何意?”庞彪声已颤抖,手脚更是冰凉。
“庞将军就安心留下来吧,我们还想听听皇城都有哪些新鲜事呢!”
“是是,既然雪……雪大人想听,臣现在就细细道明!”
“不急不急,哪能刚来就急三火四的说长道短呢,再说了,城外大军换防哪能是一天两天就能交待清楚的!”
“太子殿下!”顾不得听完雪枫那些寓意深浓的话,庞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慌恐,臣不敢在此延误时日,臣还要回京复命,臣……”
“这里是被那人弃之不顾、自生自灭之北境!三日后,朕登基大典,将军留下来观礼吧!”
上邪烈此话如山石崩塌,更全数砸在了庞彪头上、心上。原本跪在地上的庞彪似被抽了骨头般,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他这哪是得圣宠、蒙圣恩,替君分忧尽忠啊,他这明明是自己跳进了虎口,摔下了万丈深渊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乖乖留下来,却不知此路是死是活。
何止他庞彪一人生死不明,整个皇城,尤其那红墙高门之内的人,他们享乐的日子到头了,上邪烈独霸北境,更称帝于此。一山容不得两虎,一国更不可能双帝并尊,皇上跟大皇子绝容不下他。可怜他庞彪啊,怎么好事摊不上,偏成了填狮口的肥肉,大皇子的计策何止竹篮打水了。当初将太子位让于上邪烈便是大错,力荐其任北伐大元帅更是大错,错上加错,铸成了今日双帝争霸之局。皇上啊,您可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唉,您现在光顾着搂你的美人销魂了,您的天下,您的江山,您的龙椅……
夜蓝天瑞二十六年,庞彪怀揣圣旨,率十万大军押送了五十车粮草前往北境,有去无回。
两月有余,京城已掌控大局之人终等来北境回人,却只有一人一马,然其所带回的消息却令朝堂颤动,人心震荡。北伐大元帅上邪烈已于北境称帝,改国号建隆。当下时日在北境再不是天瑞二十六年,而是建隆一年。
御案嘭然巨响,震的金銮殿再次鸦雀无声。
“怎么了,现在怎么不说了!一个一个大声的说啊!”上邪辰冷言低吼。
“此乃大事之秋,臣等想知圣意为何,请陛下临朝!”安亲王直言,附议之声越来越多,却惹来上邪辰再次掌拍御案。
如今这位大皇子已从御阶下升至御阶上,于皇上所用的御案旁另设红木雕龙漆金大椅,暂代龙体欠安的皇帝陛下临朝。
“我已说过多次,皇上龙体微恙,需要静养,我心何不与列位臣公一样焦切担心……”
“大皇子真是焦切担心?还是一味推搪,只待皇上驾鹤西去!”暗哑闷沉的声音自左侧小门而来,随着那黑袍黑帽佝缩之人步入殿中,一股子腐肉恶臭之气随之而来,众人无不倒吸口大气,即刻闭紧嘴巴,太臭!
腐臭之气快令百官承受不住,若司徒非凡揭掉黑袍,不知会不会吓的文武百官魂飞魄散。可怜司徒非凡苦心盘算,却因福儿的夭折彻底化为泡影。可怜巴望着母凭子贵的沈贵人,在诞下福儿五月不到,随着福儿夭折如坠落罗刹地狱,疯了,疯的是人不认,疯的不知吃喝,疯的下落不明。
失子之痛,失霸业之恨,让司徒非凡矛头直指凤殿,御书房中誓要将贱人闵后置于死地,关键时刻,圣怒下的上邪鸿突发心口痛,昏死了过去。眼睁睁的看着那贱人起身,满脸阴狠得意,他司徒非凡空有满腹恨怒、狠厉非但奈何不了她,更大势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