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阳城南,是一片青翠禾田,城北山明水秀间亦有峰峦突兀峻拔,多险恶之沟壑。暮色中,飘渺与烟的雾霭渐渐泛起,似乳白纱衣将沟壑遮掩,只剩下苍翠的峰尖傲视天地。
雪枫突然收住脚,隐于山石后,身旁猫儿早没了先前抱怨的咕噜声,绿眸中闪动金赤之光,浑身机警。金猫乃是圣山灵兽,如若没感觉到异动,傲慢的猫儿断然不会如此戒备,眼中更不会泛出金赤光晕。
百米远的主仆三人亦是收住利步,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挡在了眼前,两山之间有一条容一人可行的狭窄通道。梁山鼠金三会选如此隐密之处藏身,足见贼路奸滑。可一路追来,未见上将军府黑卫的任何踪迹,是他们来早了?还是来迟了?亦或其它?上邪烈心中不免生疑。
“主子!”上前探查的****急报。
“如何?”
“狭道有踩过的痕迹,太暗了,看不清到底有多长。”
“山势险恶,恐生异变,主子,让我跟****去吧!”
上邪烈微摇头,缓步向前,近得狭口处,举目审看,“山势过于高险,如有埋伏只会在狭道深处,两山顶根本没有容身之处,想要占居山端,那等功力世间少有。”
“主子!”袁山****齐呼,言下之意,此地绝非善处,为了探听来的消息置身险恶境地,他们命贱,心甘情愿为主子赴汤蹈火探查清楚,可主子绝不能以身犯险,大多的事还等着主子去做,贵妃大仇还等着主子去报。
袁山****心思,上邪烈怎会不知,当年圣山蛇战,主仆三人的命就扯连在了一起;皇宫惊变,贵妃仙逝,让主仆三人靠的更近更紧;皇陵煎熬,忍辱偷生,主仆彻底一心,密不可分。血腥阴险之中,三人已然超越主仆之情。既然走到此,怎会让他们兄弟用命探路,他不信老天这般不待见他,一条山间狭道而已,有何可惧。
上邪烈大步向前,却被袁山****横拦于身前,“主子,让奴才探路吧,如若无事,主子再进不迟啊!”
上邪笑轻笑声起,却透着无尽绝决,“如若老天要收我上邪烈,早在七年前,甚至十年前,我上邪烈已然命归黄泉,上邪烈天生命硬,区区狼牙口奈我何!”
袁山****虽让开路,却一前一后将上邪烈护在中间,山峰高耸,狭口深长,只分得残阳顶点光亮,脚下碎石子发出沙沙声。
目送三人走进狭道,雪枫自山石后现身,腿边传来轻细猫叫,雪枫低头笑道,“你也觉得他们三个是蠢蛋是吧,走了,看那三个蠢蛋如何抓贼。”
雪枫细步轻动,周遭一切声响尽收耳中,猫儿跃动着轻灵的身子,一猫当前。
百多米长的狭道,乱石杂草交错,却一路顺畅,狭道口更似咽喉之地,只容一人侧身通过,未等身形站稳,眼前豁然开阔,涓涓清泉似银链盘绕谷地,四周山峰包裹,人仿佛置身坑底,原来狭道尽头竟似壶底,出口除了来路,便是清泉流入之地,又一个狭窄的通道。此地景致定然美妙,却无心赏景,杀机,若隐若现。
“主子,不对啊!”袁山话音未落,上邪烈已然拔出腰间利剑。
看清这壶底之势,上邪烈瞬间恍然,待身后狭道被持刀黑卫严实封堵,上邪烈的手紧握利剑,他们探听来的不但是假消息,更心意绝然的被牵进了圈套。出路,不是前,便是后,终免不了破釜沉舟,绝决血战。
阴冷的笑从对面白石后传来,笑声中浸透着得意、蔑视、狠毒。
“上邪烈,五皇子,别来无恙啊!怎么?短短七年未见,认不得老朋友了?本将军没记错的化,五皇子的左脸应该顶着道大疤吧?!”
“闵!墨!逸!”三字,上邪烈从牙缝中挤出,对面笑声越发猖狂,一身精铁黑甲之人傲慢的走了出来,呼啦一下子,耀动的火把瞬间燃起,将小小谷地映如白日,火苗窜动,不但照亮被困的主仆三人,更映着持火把之人黑甲泛着阴冷光泽。
“哈哈哈,难得难得,咱们的五皇子还记得本将军,真是让本将军……开心啊!”话至此,闵墨逸突然停了下来,随即而来的笑声阴冷嚣张,“啧啧啧,不过真是可惜了,皇子再也没机会回皇陵见你那个短命娘了。你说,本将军将外逃的皇子擒回皇城,我们圣明的皇上会如何处置啊,不如本将军行行好,送皇子去跟短命的玉贵妃相聚,如何啊,上邪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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