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夙走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韩苏龄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二十多个严以待阵的守卫发愁···
这么些人,往哪儿放啊?
要不要后山上放几个?
好在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也用不着她吩咐就去各自的位置上了。
只是在韩苏龄这样抽风、没正形的领导的带领下,这二十多个人的画风也逐渐跑偏,
然后时不时的就会听到韩苏龄大叫:“六子,你丫给我从房顶上下来,你跑那上头是望风吗?”
或者“大强,你给我站到明面上来,别躲到犄角旮旯的,突然伸头吓我一跳!”
被叫做大强的人委屈道:“王后,不是您教我们,一定要注意隐蔽吗?而且,王后,您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记住我的名字叫达强,不是大强啊···”
韩苏龄气的翻白眼,当然这是后话了。
林睿夙如此大张旗鼓,太后自然早就知道了。
宜锦生怕太后生气,连忙劝道:“大王仁善,初次见识到这种事情,难免情急···”
“我知道。”
没想到太后不怒反笑:“这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同样是母亲,韩青寒的母亲似乎生怕自己的儿子有了思想,恨不得儿子是个提线木偶,一辈子任自己摆布,对自己唯命是从才好。
而林睿夙的母亲,不仅不会计较儿子这种自作主张的举动,反而感到欣慰。
也怪不得韩青寒阴郁,林睿夙阳光了。
“可是大王此举,只怕会引得后宫议论,也引得人猜测太后和大王的母子情。”
“既是母子,那天下便再也没有比这更牢固的关系了,纵是旁人猜测,也不过是捕风捉影,饭后闲谈罢了。后宫,她们不敢议论。”
果然,后宫之内风平浪静,既没有人议论苏良人的死,也没有议论沁暮宫增派守卫。
但是林睿夙心虚,好几天没去永福宫,连逸枫他都没去看,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在某一天晚上,溜去了。
“我还说呢,大王如今有了王后,连女儿也不要了。”
太后故作严肃地打趣道。
“母后···”林睿夙纠结半天,最后还是说道:“对不起,母后,我错了···”
“何错之有?”
“儿臣不该自做主张的往沁暮宫安派守卫。”
“守护王后安全自然应该。你是一国之君,国土之上皆为你的臣民,你当然能够随意调遣,也不算错。”
“那···”
“你错在不该在此时,大张旗鼓的做此举动,引人注意。”
“母后。”林睿夙考虑半晌道:“母后也觉得苏良人并非病死,是吗?”
宜锦早就屏退其他的人,自己也关门退了出去,留这母子俩说话。
“是。”
“那母后为何不许查?”
“王后久病不愈,后宫实则无主,本就不安,若是再大肆调查,必然引起不宁。”
更何况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一个良人不值。
当然太后没有把这话说给林睿夙听。
这孩子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眼净心清,所以有时比较单纯。
太后叹口气,倒是后悔当初,应该让他经历经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