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韩苏龄算是享受到了超级待遇。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太后、大王轮番的赏赐到来。
为了能让她安心静养,大王特意下令,各宫王姬无事不得前来打扰,便是有事也需报给芹枝,再由芹枝转给韩苏龄。
当然,韩苏龄还是很闲的,基本上别人也没什么事儿要找她。
闲来无事的韩苏龄就喜欢瞎捉摸,这一来二去的倒是给她想出点儿意思。
十年蛊成,蛊要毒喂,而秦越给她的药中,正好也含毒···
莫非,她就是个养蛊的器皿?
可是她人已经在滦渠了,就算死,也肯定是死在滦渠。
秦越总不至于派人来滦渠剖尸取蛊吧···
想到这儿,她忽然打个冷战,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就太惨了。
她不由得同情起这幅躯体的主人来。
可又没什么办法,所以只能听天由命,
心中暗自嘀咕:“韩苏龄啊韩苏龄,并非我不救你,而是我确实没这个能力,你可不要怨我啊。”
自拓跋献娶亲,她虽自以为无事,但心底却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与韩苏龄划开,之前不着急离开这个世界。
而如今却有些想回到现代的世界了。
林睿夙在勤政殿批折子、看书、练字,
直到来人通报沁暮宫已熄灯,他才停下来,然后绕道去沁暮宫。
自从那日留宿沁暮宫后到现在,已经有半月余,一直是这样,等着韩苏龄睡了,他再来。
也不着人通报,只是站在院子里,望着韩苏龄寝殿的窗户的方向。
有时不过稍站片刻,有时足足能站半个时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其实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敢想。
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对这个女子已经动情,而且颇深。
他就是来看看,看她安稳的睡了,听下人们告诉他王后今日安好,如此而已。
没有人告诉韩苏龄,林睿夙每晚都会来看她。
韩苏龄依然维持着往日没心没肺的样子,即便她有的时候也会很害怕,但依然不会显露出来。
掩饰情绪,她很拿手。
既然总要离开这里,就不要在活着的时候给周围的人增添烦恼了吧。
一晃,春去夏至。
韩苏龄依然是照往年一样,在荷花初打苞的时候,扶了芹枝去那处僻静的“林秋池”边赏花。
沁暮宫的人似乎都已知晓韩苏龄眼睛复明的事,但也都很默契的没有人提起过。
韩苏龄坐在石头上,背倚着大树,芹枝轻轻扑扇,为她赶走偶然闯来的小飞虫。
韩苏龄与芹枝闲话:“你说这小虫,嗅觉得多灵敏,才能闻到这没开的荷花的香气?”
芹枝笑着回道:“小虫哪里是靠闻,他们不过生在水边长在水边罢了。”
韩苏龄点点头,用颇为认真的语气说道:“那是我们到人家的地方来做客了。芹枝啊,扇的时候可要客气一点。”
芹枝被韩苏龄的话逗笑了。
说话间只听后面有一女声道:“臣妾苏氏给王后请安。”
韩苏龄转过身,瞧了一眼便笑了,道:“苏美人不必多礼。”
不错,正是入宫的那五位王姬中,被韩苏龄夸长得有特点,脸上自带“滚”字特效的那一位。
据说这姑娘其实人不错,就是长的严肃了点儿,不说不笑的时候,看着脸上总带着一种不屑的表情。
其实不是,她只是话不多,人还是很温柔的。
听说太后很喜欢她,有意让她与逸枫公主多接触,大约是想让她成为逸枫的养娘吧。
进宫不久,便可以抚养嫡公主,而且是长公主,看来太后是很看重她的。
怎么办呢?都怪韩苏龄自己不争气,三病五灾的,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又怎么可能让她照顾公主呢。
不过韩苏龄也不在乎,谁愿意没事儿养小孩儿啊,还是别人家的掌上明珠,万一养不好,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杞人忧天的为苏美人捏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