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我的?”
过了许久,韩苏龄才轻声问道。
“是”林睿夙答道。
他本想借机跟韩苏龄解释自己掩饰身份的事,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而且韩苏龄听了也只是闭着眼睛点点头,并没有追问之意。
原来真的没有瞬间移动啊。
韩苏龄默默的叹口气,不知为何,思维忽然就跳跃到了动画片哆啦A梦。
哆啦A梦有好多道具,可她现在只想要一扇任意门,去秦越,找到拓跋献,
问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
如果他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的话···那第二个问题就不问了吧。
“你休息吧,我就在外间,你有事就叫我,我今晚···不走了。”
林睿夙以为韩苏龄乏了,便出来了,告诉顺德今晚就在沁暮宫宿下。
芹枝等人听闻,都不由得为韩苏龄高兴,
熬了这么些年,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于是收起忧伤,纷纷准备起来。
其实准备了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因为林睿夙这一宿基本没睡。
除了半夜给韩苏龄喂了一次药,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胡思乱想。
什么都想到了,从前朝到后宫,连后宫中的那五位王姬的事都想了一遍,唯独没有想韩苏龄中蛊的事。
不想想,也不敢想。
蛊,这种东西,听上去实在是太抽象了,
听过的人少,见过的人更少,
蛊发时适合症状?
如何解蛊?
都是未知。
未知,所以恐惧。状不明,所以担心。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林睿夙待韩苏龄起身,亲眼瞧见她确实暂无大碍,才去上朝。
林睿夙走后不久,宜锦便来了,说是太后放心不下,着自己来看看。
“多谢太后挂念,劳烦嬷嬷了。”
“王后不必忧虑,只安心养身体便是。”
说完,话锋一转,道:“昨日之事,必是奴才们不用心,老奴已叫他们待王后无事后,自去领罚。”
“啊?领罚?罚什么?”
“宫侍二十鞭,宫婢十鞭;罚奉半年,还请王后恕罪。”
太后只说要罚,却不管怎么罚。
所以这个惩罚是宜锦自己定的,她想着若是罚的多了,只怕芹枝等人受不了,
若是少了,又怕不能平息韩苏龄的怒气,再闹到太后大王那里去,就不好了。
于是她减轻了鞭戒,加重了罚奉。
“别别别,您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也没什么事,别罚了吧!”
宜锦听了心中一动,看来韩苏龄果然像芹枝说的那样,是位宽以待下的主子,这种情况竟然还不忘替下人求情。
韩苏龄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便说:“嬷嬷若是不方便,我去向太后说明。”
说着就要往外走。
“王后,老奴会像太后转达。王后还是安心静养。”
“那就多谢嬷嬷了。”
宜锦告退,韩苏龄想到什么,又忙追了上去,
“嬷嬷慢走。”
宜锦站住了,问道:“王后请吩咐。”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太后若是非得要罚,能不能免了鞭戒啊?我看不得人体罚的。嗯···就扣钱吧,啊,不是,罚奉。”
她想了想又道:“半年是不是太长了,他们没法给家里寄钱了。三个月吧,三个月行吗?”
宜锦既好笑又心酸,堂堂王后竟如普通人家的娘子与小贩讨价还价一般,站在这院子里央她给自己宫里的下人求情。
模样似是撒娇,但又很认真,再配上那样俊俏的容颜,真是让人不由得心软。
可是一想起面前这个窈窕、可爱的孩子遭的那些罪,她不由的难过,
但面上不能显露出来,她只好收敛情绪,温声说道:“王后不必担心,老奴定会劝说太后。”
宜锦将韩苏龄的情况和她说的话,如实讲给太后,
太后听了半日不语,最后道:“那便依她吧。”
沁暮宫人免去责罚,自然很高兴,韩苏龄也高兴,
却只当是宜锦在太后面前说话管用,心中暗暗琢磨,一定要和宜锦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