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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理厂?”
“看来你没失忆。”
“如果我告诉你,和我一起坠入江中的是姜老大,而现在的姜老大是假的,你能抓捕他吗?”
“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我觉得,发生在柳东的那个殉情事件有问题。”
莫文明显感到徐松做出了一个怀疑他的举动。
“你质疑我的判断能力。”
“不是。是因为,我认识那个男人的女朋友。”
“你说的是毕小梅吧,我也知道。”
“可你知道,他们要结婚吗?”
“知道。”
“你知道,事情发生后,毕小梅不但没怨恨被害人,她还去了他的家中照顾他?”
“有这事?”
“我认为,毕小梅一定意识到了什么,她觉得对不起被害人才这样做的。”
“不是因为感情?”
“也有一部分,但还有一部分——她知道一些内情。”
“你是说,这不是个自然案件,是谋害。”
“难道不是吗?”
“那凶手是谁?”
“其实,你一定已经想到了那个人,他就是你让我回想的那个人。”
“你说是姜老二。你确认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我的记忆很重要吗?就算我做证,说坠入水中的是姜老大,你能抓姜老二吗?”
徐松把头摆向窗外,这句话捅到了他的痛处。
“不只是我,就算罗凤英,姜老三,毕小梅以及姜家父母统统指认现在的姜老大就是姜老二,你就能抓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姜老二入狱,只有两种可能——当然,前提条件是,他到目前为止,做为姜老大没有犯罪。一个是他自悔,主动承认;一个是找到姜老大。”
“可姜老大失踪多年了。”
“他没失踪,他被救了起来,只不过,他陷入昏迷,现在什么情况就不知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笑话!”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刚知道,你要绑架他,对他施暴,甚至用更极端的手段,让他承认他是姜老二。”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回答了我很多问题,这不符合你的性格,也不符合警察的性格,你在跟我诀别。”
“这个小子太狠了,他害了那么多人,我是怕他害芳芳。”徐松的语调激动起来。
“你说的是刚才下车的那个女子?”
“嗯,她直接跟姓姜的接触,还把经过告诉了我,所以我断定,姓姜的是在故意试探她。”
“她和彦老大什么关系?”
“父女。其实,我早就觉出柳东殉情案是假像。这个做案手法跟几年前,彦老大的案子一样。”
“彦老大跟姓姜的什么关系?”
“彦老大跟我师付是师兄弟,他犯了纪律便离开了公安系统。那天,他和我师付去给老局长庆贺生日,半路上不知发生了什么,我师付被重器击打昏迷。事后,彦老大却失踪了。几天后便发现他在他自己的修理铺内中了尾气。我想他一定看到了行凶之人。”
“他不仅看见,还认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他是想让那个人去自首,而那个人利用了他的善良。”
“凶手是姜老二。”
“有证据?”
“有,可他掉河里了。你现在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猜到姜老大还活着。”
“柳东殉情案,破绽百出,是为了让你们进一步怀疑那个姜老板。”
徐松点点头。
“姜老三可能是姜老二害的,但罗凤英不是。罗凤英吸食的是大麻,这是她不小心沾染上的,因为在她亲近的人当中有人吸这东西。表面上看,姜万东,也可以叫他姜万榆,与罗凤英最亲近。但实际上,他故意制造矛盾,时刻躲避罗凤英。所以,一定还有一个人,她可能是个女人,我们暂时叫她狠妇人。这个妇人与姜万东有仇,她时刻在找机会报复姜万东,正是她制造了殉情案。”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个女人确实够狠,为了报仇,不惜牺牲两个无关的人。”
“如果你继续调查这两个人,可能还会得到一些别的线索,但与我说的无关。狠妇人这么做,姜万东不会没有察觉,他一定会反抗。狠妇人就是要这个结果,这样,就为她最终做掉姜万东提供了理由。”
“你是说,真正的姜万榆在狠妇人手上。那姜万东可以隐忍不发。”
“不管他怎么做,他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是说等老天来惩罚他。”
“为什么不行?”
“那还要我们这些做警察的干什么?”
“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现在的人,不要因任性,把自己搭进去。”
徐松陷入沉思。
莫文觉得他应该离去。因为他想趁着天不太晚,逛逛平台上的店铺,不只是裁缝店,照相馆,还有几家小饰品店。莫文觉得,他应该再买一个好一点的发卡,送给赵云,以感谢她在西北小镇上对自己的爱护。
但愿她的真名不叫赵飞燕。莫文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那个卖面女子就是赵云,可那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很可能就叫赵飞燕,也就是“杏核眼”。可惜自己没见过“杏核眼”,只是听了歪嘴的描述。歪嘴的描述只是对漂亮女子的普通描述,细想起来,卖面女子可能就是赵飞燕。
看来自己还真得回趟西北,以弥补当初的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