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后辈中的青年凑趣道,他是村长的小儿子,叫罗凤毛。因为平时做事毛里毛糙、毛手毛脚,所以大伙就忘了他的真名,统称他为“四毛”。他本人也喜欢别人叫他四毛。他父亲给他起了响当当的名字,是想激励他继承祖辈的志向。可他本人实在无甚大愿。他早就宣布,如果将来他父亲要把村长的位置传给他,他就主动让贤,让更有德行的陈家人来当。
因为他放弃了村长继承人的位置,村里人就不把他当外人了。在他说了那句不合时宜的话以后,他的脑袋被人拍了一下。但他并未醒悟,反倒认为人们以为他胡说。于是,他又说了一件亲眼看到的事。
“真的,我上次在城里都看到她了,开着一辆宝马。”
村里人不知道宝马的概念,只知道这小子话太多。
“什么金马银马,你小子就欠马蹄子踹。”
陈余两家选了个吉日,吃了一顿相亲饭。余家提出不要陈家的财礼。这让陈家慌了神儿。
这不是招上门女婿吗?那将来生的孩子就不姓陈了。
陈父低下了头。
“亲家,不瞒你说,俺早就把布尔当成亲儿子了……”余父开始讲述过去,陈父才恍然大悟。
“……亲家,你放心,孩子还跟你们陈姓。等喜事完了以后,你们也到城里来住,让我那个丫头也孝敬孝敬你。”
陈父被感动了,但他不可能住到城里来,他还等着村长跟他算帐呢。
大香帅来找陈布尔了
“我说你疯了,这要在当初,我举双手赞成,可现在不一样了……不是钱和地位的事,……你脑袋能不能开开窍。”
看来大香帅实在有话不好说。
“那你干啥总对我俩阴阳怪气的?”陈布尔生气地说。
“我那是让你来暗的,谁让你跟她结婚了?”
“啊!原来你是想跟花姐来暗的,我说你怎么好心要带花姐去旅游。”“不是我要去,是你花姐让我陪她去。”
“花姐是想和你培养感情。”
“她那是拿我当苦劳力。”
“苦劳力?”
“说好听点,叫旅游,说不好听,就是探险。”
“探险?”
“她也不是听谁说的,在西北沙漠里有一大堆金子等她去取。”
“啊?花姐这是……生病了。”
陈布尔几经停顿还是说出了不想说的话。
“你花姐能生病,她这是说给我听的,我不喜欢金子,她喜欢。”
“哈,看来,只有花姐能收拾你。这样挺好,等拿了金子,你有钱了,就可以和她来暗的了。”
“这……我和你不一样……我和你说不清楚。”
大香帅走了。
唉!如果大表哥要知道我结婚的真正原因,他还会阻挠我吗?陈布尔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
上天让我有了拥有孩子的权力。自己怎能不去珍惜和享受。
新婚大喜之日,亲朋好友皆来祝贺。修妍,大香帅,罗风俊,四小豪杰,就连徐猴子也到场了。人们欢歌笑语,频频举杯。
为了即将来临的二十一世纪的首个春节干杯!
为了新郎新娘长命百岁干杯!
为了新郎新娘相识十周年干杯!
美好的祝愿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人们才发现应该让这对新人休息了。陈布尔已醉得不省人事,人们只有向新娘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