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叔重伤未愈,哪有功夫去偷袭徐老头!”天明焦急道,“再说我们刚来机关城,路都不认识,怎么可能找到铸剑池?”
“你现在不就在铸剑池吗?”高渐离冷声道。
“我……”天明语塞。
“蓉姐姐,是我带天明和少羽来铸剑池参观的,”高月说道,“天明的话有道理,盖先生自从来了机关城就一直闭门不出,并没有机会了解机关城的详细构造。铸剑池偏僻,若是想要避开众弟子,又等徐夫子落单,非墨家本门弟子,几乎不可能做到。”
“那又怎么解释,徐夫子看到的分明是盖聂的脸?”高渐离反驳道。
“徐夫子,”端木蓉又问,“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盖聂?”
徐夫子点点头,“那张脸,的确是他的模样。”
“但是,”他又有些犹疑,“那个袭击我的盖聂,与现在站在这里的盖聂,给我的感觉全然不同。那个盖聂杀气凛冽,似乎将我一击致死,而此处的盖聂,身上并无杀气,反倒温和的很。”
“或是他擅于伪装,瞒天过海罢了。”高渐离冷嗤一声。
“你们都说是我袭击的徐夫子,那,我袭击徐夫子的目的是什么?”突然,盖聂开口道。
“谁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高渐离只觉得可笑。
“如果是想杀死他,以我的武功不会失手,此时徐夫子恐怕已经殒命。”盖聂继续道,“如果是想偷窃,铸剑池并无丢失之物。如果是想为祸机关城,这里没有地图,也没有机关构造的图纸,我袭击此处,只是徒劳。”
他的话不无道理。众人皆知他的武功不在任何人之下,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人,又何必暴露面目,徒增怀疑?
这般张扬,仿佛……就是想要昭示是盖聂所为一般。
“无论如何,现在机关城遭遇流沙攻击,是非之时,不能放松警惕。”雪女说道,“依我看,既然盖聂嫌疑未除,便派人将他严加看守,让他不得随意行动便是了。当务之急,还是为众弟子解毒,以防流沙继续攻击。”
“且慢,”盖聂一凛,“你说,流沙攻击机关城?”
雪女一怔,“是,机关城水源被赤练下毒,很多人已经中毒了。”
盖聂目光顿时锐利起来,他四处环视一周,最终看定了端木蓉,“端木姑娘,你们是何时发现水源被投毒的?”
“今早。”端木蓉言简意赅,“投毒时间应该是昨晚。”
“各位,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盖聂严肃道,“卫庄一旦动手,便是不死不休,在水中投毒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他必然已经计划周密,要屠尽墨家每一个人,为今之计,不是解毒,而是避难,要尽可能保护还安全的人。”
“那么多中毒的弟子,难道不管他们了吗?”端木蓉有些愤愤。
“来不及了,”盖聂眼中难得有了独断,“凡是中毒不深的人,要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必须是卫庄不可能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可能攻破的地方。如果能撤离,最好是能立刻离开机关城!”
“你……”端木蓉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会回到我的房间,哪里都不去,你命人将消息传出去,就说盖聂被软禁在那里。”盖聂神情认真,语气不容反驳,“卫庄的目标是我,只要你们与我划清界限,他不会无故迁怒。在这段时间里,你将大家都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这时,又有一名弟子飞奔而来,“蓉姑娘,高统领,雪女统领,城外机关密林已被攻破,有大批秦军正在进入机关城!”
“秦军!”众人皆是一惊。
“盖聂先生,”少羽缓缓道,“卫庄的目标的确是你,却也不全然是你。如此看来,他此行不仅有他自己的打算,还有嬴政的谋划。”
盖聂眉头微皱,背后有些许寒意。
比卫庄攻击机关城更可怕的,是卫庄和秦王联手攻击机关城。以流沙的诡谲和秦国的铁骑,他可以想见,机关城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秦王善于制衡,他不会动用帝国武力去讨伐一座无处下手的机关要塞,而是会利用江湖力量,让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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