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晨光熹微,透着一丝独属于初秋的清凉。
蓝舒阖缓缓醒来,二姐还在睡着,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似乎遗漏了什么事情一般。
梦里有谙月,她不是幼年那副粉雕玉琢的样子了,这是这个梦做得...太...唉,羞于启齿呢。
他走下了楼梯,吩咐掌柜做些早膳,又询问了昨日那位男子的踪迹。
掌柜只说:“那位公子清早就走了。房钱他已经付了,还嘱咐我们做早膳,您且等等,我这就让人给端过去。”
走了?为何...
房间中蓝云屏转醒,昨日那位公子点过迷香?为何?
“二姐,你醒了。”
“醒了,昨日那位公子...当真一手好医术...”蓝云屏不禁叹道。
这样的毒没有三五日是清不干净的,可今日她就觉得已经大好。那毒镖扎的很深,可她现在伤口的情况很好,血止住了也没有红肿,甚至似乎开始愈合...
“二姐,他是什么人?”蓝舒阖秀气的眉皱在一起。
蓝云屏惊异道:“那人说,他与你是旧相识。”
“旧相识?”
“你们昨日还亲密的很...”蓝云屏低声念叨了一句。
自己这位三弟,她是最清楚不过了。自小长了一张矜贵灵秀的脸,偏又被母亲压成了一副清冷的性子,若说他主动去抱一个陌生人,呵,除非她瞎了。
“什么?”蓝舒阖微微睁大了眼睛,向前探了探身子。
身为二姐的蓝云屏清楚,他这不是惊奇或者不可思议,可能只是单纯的没听清。
“没什么,不过咱们该回玉京了。过几日母亲该回来了,到时候发现你不在,咱俩都得没三层皮。你大姐又远在边关,她那远水可救不了咱俩这近火。”想起母亲上次发现她偷偷带三弟出来的那个样子,嘶..她想好好活着。
蓝舒阖笑了:“你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母亲会高抬贵手放过你的。”
他很少笑,这一笑便是祸国倾城。唇瓣微扬,眉眼温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机敏。
“嗯,也对,我待不了几天就走了。”蓝云屏坏笑着看向他,“你应该拜拜佛能让母亲高抬贵手放过,你!”
“我...”蓝舒阖一时语塞,他偶尔也能感受到,为什么大姐会被气的砸水缸了。
蓝云屏微微正色道:“母亲糊涂,这般待你,你可怨?”
“不怨。”
蓝舒阖心中默念,母亲百般费心,不能改我志向分毫,故,不怨。
蓝云屏恍惚了一下,聊起了正事:“蒲河帮跟何家的关系应该是确定了,母亲给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只不过你回玉京后还是小心些,这蒲河帮的帮主对你可是垂涎多时了。竟然不惜用这种药来对付你,当真是下作手段。”蓝云屏越说越生气,扬手捶了一下床板,只听床头有什么声音清脆的晃了一下。
床头有一个瓷白色的小瓷瓶,看着格外秀雅。
“这是什么?”蓝云屏伸手将那个秀雅精致的小瓷瓶取了下来,里面有一个小纸条,和若干药丸。
她一字一字的将纸条上的内容读了出来:“一日三粒,午膳后,有缘再会。”
蓝舒阖接过了那个小瓷瓶细细打量着。
“大概是那位公子留下的。”蓝云屏看向仔细打量瓶身的三弟,“你在看什么?”
“浮生阁”蓝舒阖突然出声。这小瓷瓶的瓶底,刻着浮生阁独有的浮生花纹。
“许是从浮生阁购的伤药吧,现如今浮生阁声势浩大,也未可知。”
“不是。”
“啊?”蓝云屏被三弟这突然的严肃吓了一下。
“浮生阁与清源堂正本斋之间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浮生阁不做药的生意。二姐,他是谁?”
“他唤你...云澜?”
蓝舒阖闻言陡然睁大了眼睛,攥紧手中的药瓶起身冲了出去。
纵使脚步疾迅,不改风度分毫。小昭掌柜不禁叹道,果然是阁主的朋友。“公子不必找了,他一个时辰前便离开了。”
“她去哪了?”蓝舒阖的声音有些不自知的颤抖。
“无可奉告”小昭掌柜礼貌的据了个江湖礼,埋头整理账簿去了。
蓝云屏鲜少见三弟这般慌张,哪怕旁人不易察觉,但她能感受到,他很紧张哪个人。
“舒阖?怎么了?”
只见蓝舒阖站在原地,手中攥着那个瓶子,眉眼望着客栈的远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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