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坠马后对人也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肖柠冲着简清谙笑了笑。
晏晓蒲看到肖柠的笑容,嘴角也跟着上扬了几分,却没有注意到他不是冲自己笑的。
这其中的复杂没有人看到,但似乎落在了心细如发的徐笛眼中。
徐笛沉了沉心思从未将这两人的情愫言明。徐笛是个十足犀利的文弱书生,虽然年少却深知下笔诛天下的道理。肖柠如今身为男子却做了六皇女的伴读,眼见肖家是抱着将肖柠嫁于六皇女的心思让两人培养感情。若是肖柠再与晏家晏晓蒲有沾染,便是毁了名节损了清誉,他在皇家之中便难以立足了。
徐笛虽平日里沉默寡言,跟肖柠没什么接触却十分欣赏肖柠的才学和一身姣好的气魄。故而在这些后宅事上也曾私下提点过肖柠几分,为他遮掩一二。
学堂之中,前与史家论天下兴亡,后与今朝论百姓民生。琴声交响,浓墨重彩之间,又是恢恢然的下午。
今日得了齐寒师父半天假,也应该出宫看看。
上个月母君将何家之事托付给她后,入江湖于她而言便不再是逃离,而是身负朝堂重任。对此,简清谙虽倍感压力。
既然要入江湖,比得有自己根深的江湖势力,从前交给季楼的产业,如今也该用心细细雕琢一番。
浮生阁内,季楼俯身于案前,翻阅着往期的账簿唇角也挂着一丝满意的浅笑。
如今玉京城加之周边的数十座城池都有浮生阁的产业,若是南下发展川楚,必然还能升到一个层级。浮生阁现如今虽不是排上一等一的富豪,但在安国北部浮生阁的各个分号都已是响当当的商号。
当年川楚尸疫,安国都在发展药材与医馆之时,季楼却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建宅上。同时她也非常明白,俞神医的正本清源一斋一堂已经将医药发展到鼎盛,没有她可占用的市场。所以当时季楼着眼于大量灾民北迁故而宅院紧张,况且有不少人都是有些家学本事,却苦于时局家破人亡的。
季楼抓住了这一点,将京郊数片荒原以疫情期间的低价购买,又建了许多房屋庄子,借款售给了那些灾民,拉拢人心之余又收获了不少得力之人。
凭着这股不容小觑的力道,将京郊发展的风生水起。又凭借着这些人的手艺,将布庄、酒楼、茶肆、书墨斋等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
只可惜,谙月主子却一直没精心看过她的厉害之处。季楼想到这里,不禁暗淡了目光,收敛了失望后回神继续打理账本。
“季楼?”门被扣响,门外传来声音。
浮生阁上下无人会在这时打搅她,她正疑惑之时,清谙推门而入。
季楼有些惊喜于她的到来,连忙行礼道:“见过主子。”
“有些事情需要同你商议,所以来问问咱们的生意情况,还有,能调用的银两。”清谙缓缓道。生意上的事情,她无非是大事上拿拿主意,其余都是季楼在打理。
只见季楼面上浮出了一丝明晃晃的激动与兴奋,却还沉稳着性子道:“如今在安国北部浮生阁已经发展的很鼎盛了,再接下去就是从权贵口中夺银子了,我私心想这得罪了权贵引人报复事小,纠葛太深却不利我们发展。若开拓安国南部的商号,便能将河道利用起来,与别国搭线,必然能翻上几倍。如今一年进账的银两大概四千万五百两,若是南方开拓的好,九千万两也并非不可能。”
原本喝着茶水的清谙却一不小心喷了出来:“咳,季楼,四千五百万两?你可知一国一年税收多少?”
“咱们盛安去年税收七千六百万两,西平国五千万两,樊疆三千万两,其余小国不足千万。”季楼从善如流的答道。
“咱们一年的收益,快有安国一年一半的税赋了。”
“主子,税赋多源百姓粮,且安国国力强盛,税赋正是减免之时。若按西平国那般征税,盛安少说一亿两有余。如今咱们身处玉京赚尽了权贵的银钱,大有富贵之家愿意为咱们的东西一掷千金,何况,胭脂首饰钗环最受极贵之家喜爱。咱们更有风云书墨的行情生意撑着,一年有一千多万两。所以咱四千五百万的进账,不多。”季楼说着谦虚的话,却没掩盖自己脸上的得意之色。
清谙缓了缓,在重新认知了一下季楼的经商之道后坐下看浮生阁的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