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乍起,无尽轻轻寒凉意。晨露初凝,滴落黄泥惹人听。
盛夏一缕熹微的晨光照耀在院落身上,打落在扎着马步的少年身上。树叶上滑落的露水滴在了少年左肩的木桶中,泛着微微的涟漪。纵使少年的腿已然颤抖,上好的柔缎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肩上的水桶都不曾晃过分毫。
看着院落中,手腕绑着铅块肩上顶着水桶扎马步的孩子,俞长歌神色莫名。从前看着师妹们习武,和看着自己的孩子习武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江湖哪里是什么仗剑潇洒之处?
江湖是与朝堂紧密相连的血雨腥风之所,可年轻人只有自己磋磨过才明白。
少年睁开眼睛,双肩向上一顶将水桶微微抛起,双手利索的将两个水桶拎在手中。这样娴熟的动作每日重复,再不会错分毫。
一身流水般的汗淌在身上满是酣畅淋漓之感。
“父君。”清谙看到了俞长歌在亭下,微微笑道。
俞长歌叹了口气道:“你随我来。”
他将清谙领回了正殿,从妆奁盒子中取出几盒匀面的凝脂,对清谙道:“好好一个少年郎,肌肤总要细腻几分、再白皙几分。这些凝脂是我为你特意调制用来匀面的,以后每日都要用些。你这些时日习武太猛烈了,脸上都晒黑了几分,这样可不成。”
清谙无所谓的笑道:“父君,我又不真是...”
“你现在是。”俞长歌看着她,又垂下了眼“就连女子家,也是仔细养着肌肤的。这些凝脂的气味我调过,不会有女子脂粉香味。”
其实不是怕气味,只是清谙每日习武由于出汗的缘故会沐浴好几次,反正都会被汗水冲掉的,就当哄父君开心吧。
想了想简清谙还是接下了凝脂。
俞长歌又转身给了她一个盒子,略微支吾了一下,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简清谙手快打开了盒子,发现盒子中是一些束胸。她略微瞪大了眼睛,挑挑眉,强装镇定的将盒子盖上。
回去的路上她暗自懊恼,忽又想到父君当时拿那盒子时的表情,两人多少都有点尴尬。
重新沐浴后,清谙便将束胸穿在了身上。选了一件宽松的交领烟色长袍去庭院中用早膳。
清竹和晏晓蒲已经坐在亭子旁的回廊中了,清玉带着陆纯和徐笛已经在吃东西。嘴中好像还塞着东西的清玉向清谙挥手:“快来,有你的鸡丝粥。”
“好好一个皇子,半分文雅样子都没有。”清谙轻笑着训斥道,又转身朝端雅的清竹问道:“今日来的这样早,竹儿用过早膳没?”
简清竹笑笑答:“用过了。”
身着一绢花金丝长裙的晏晓蒲在一旁静静的坐着,不时看看外面的天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怎么了,有心事了?”清谙问竹三道。平日里晏晓蒲身上带着十足的晏家风范,冷清刚正。就连素日的衣着也是黯淡素然甚少穿活泼的衣服。今日的绢花金丝裙,衬得她俏丽又活泼,碰撞上她一贯的沉静,倒别有一番韵味。
陆纯在一旁搭话道:“大皇子不知道,晓蒲她近日总看着肖柠发呆呢。”
晏晓蒲愣了一下,有些局促道:“没有的事,下午散学后约了方成寒去给我母君挑生辰礼。”
“方成寒?”清玉有些惊异道,“方成寒比笛子都要沉默,你怎的跟她一起去呢?若是要选药材做生辰礼,还不如直接从壁妆阁选些。”
晏晓蒲摇摇头:“不过是我们俩母君生辰离的近罢了,我们不是去选药材,兴许是要选些古玩,母君近来颇为醉心于此。方成寒平日不言不语,论起古玩的门道却有些本事。嗯...我私心想着,她虽怯懦了些....却是可交之人。”
谈话间,简清谙一份鸡丝鲜蘑粥下肚,一整碟水晶包再加上几块马蹄糕,清谙才算填饱了自己的肚子,补回了早晨消耗的热量。旁人兴许没注意到她吃了多少,只有徐笛暗自震惊着她一个男子的饭量。当今男子锻体以修身形,讨得未来妻主喜爱。但...也很不必吃这样多。
几人一同去学堂,路上遇到了六皇女和肖柠。
萚六从不向姐姐们请安问好,哪怕坠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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