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战扬威

拾。”

    “抓住时机，确实可行，总要让他们尝尝苦头，但草民还是想劝一句，大军行动牵扯极广，还望陛下谋定而动。”

    “放心，朕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打就得打疼他，打怕他。”

    昊灵拍了拍上官鸿的肩膀以示安抚，转头高声道：“众将官，众兄弟，你们都是同朕并肩杀敌的好汉，如今朕把自己的亲弟弟送来陪你们，你们可还满意，今天为了咱们兄弟，来干了这一碗。”

    一众军官豪气冲天的喊道：“末将誓死追随吾皇！”

    叮叮当当一阵酒杯乱响，惊得守在帐外的邓芳撩帘观瞧，这一看可吓了一跳，连忙来到昊灵身边：“皇上，怎么喝这么多酒，当心喝坏了身子。”

    “无妨，朕高兴，邓芳，朕有些头疼，扶朕回去休息吧，”

    邓芳把昊灵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搀着昊灵就往外走，大家见状连忙跪倒恭送。出了大帐没走几步，昊灵就把手抽了回来，他目露精光，步伐矫健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帐。

    在北塞大营盘桓了一日，昊灵检阅了北塞士兵，当即宣布，升姚剑为北塞关守关主将，麾下各将由姚剑提名拟用，昊炽、林牧歌随驾西征。众将一听就明白了昊炽是要升了，他们对昊炽这个皇子的印象极好，除了昊灵的关系，昊炽性子直，待人热情没架子深受官兵喜爱，听闻他要走，自是依依不舍又不愿耽误他的前程。

    一番拜别，昊灵免不了和老部下们千叮咛万嘱咐，帝王军马才得以再次启程，这次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高军良值守的平安城，也是将来昊炽的地盘，早早得到消息的高军良派了一队人马已经候在北塞关准备带路。

    平安城为北疆第一重镇，下辖北塞关、平远关、夕照关三大边关，城内常驻边军十万，周边六座卫星城拱卫，分别存放军粮、武器、马匹等军事物资守军三十万，帝国北方的军队有六成归属平安城节制，再加上民夫、家眷平安城常住人口近百万，这也难怪昊燃当初在此地能够一人天下，完全不把兵部的昊灵放在眼里，兵部想要调北方兵还得听他的，最终也导致了杀身之祸。

    高军良入主平安城后大批清洗昊燃残余，又调动北塞军围剿了几次昊燃的死忠，几年下来，这里已经完全成了昊灵的掌中之物，作为北塞旧将，高军良对昊灵的忠心那是不用多说的，昊灵打算继续让他辅佐昊炽，文有林牧歌，武有高军良，昊炽在此地他也就放心了。

    大军还在行进之中，远远地两匹斥候快马疾驰而来。

    昊灵手搭凉棚看见斥候背上的急报红旗，问身边的文千秀：“千秀，去问问是什么急报！”

    很快文千秀的传令兵就把斥候带了回来，斥候显然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皇上，连忙趴在地上见礼。

    昊灵一皱眉，文千秀道：“说是什么紧急军情。”

    “报，平原关外发现草原敌群，约三千人，双乘，速度极快，参军认为他们是奔着饮马平原去的。”

    昊灵大手一挥，斥候退下，昊灵冷声道：“有趣极了，朕可没想到会遇到这番情形，众将听令，随朕前去迎敌！”

    “不可！”上官鸿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劝道：“陛下，陛下不可以身犯险，还请文将军代劳吧！”

    昊灵仰天一笑：“哈哈哈，先生多虑，朕此行领兵数万，战将如云，还怕他这区区三千人，今天就算是双乘，我也要把他们全都留下，送给炽弟做投名状。”

    文千秀在一旁也说：“陛下，还是末将去吧，您留在大军之中给我们指挥坐镇。”

    “不必多言！”昊灵抽出战刀：“众将官，随朕冲啊！”

    昊灵率先冲了出去，别人无奈也只能紧随其后，上官鸿叫住李毅低声道：“让你的黑虎卫守在皇上身边，再派几个高手赶到前面去，当心有诈。”

    李毅点点头，带着几个黑虎卫追了上去。

    昊灵已经很久没有上战场的感觉了，策马疾驰中立刻布置战阵，黑翎五虎带着五千人从中路直突，两翼是龙骧军的两千轻骑做包抄，昊灵带领两千骁骑军居中，后队是虎贲重步兵，鬼童的神机军压阵，有快有慢，有围有打，就算草原人有双乘，进了包围圈也别想再跑出去，昊灵一上来就摆出了全歼对手的决心，足见他的自信。

    草原人游牧生活，逐水草而居，赶上年成不好青黄不接之时，他们就会成群结队的骚扰汉华边境，能抢到什么就抢什么，仗着刀利马快总能奇袭得手让汉华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他们的双乘，一人两匹马，马歇人不歇，一天就能跑出四五百里，让边军头疼不矣。

    汉华帝国依仗天险霄山和横断山脉为界修建北疆三关防范草原人，虽然占据要冲，但也不能完全阻止草原人的行动，多年来草原人还是能偷袭得手，尤其是近几年草原上成立了草原盟，选出了盟主宝昌王库伦丹，他们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库伦丹也不简单，他广招军马，聘请良师学习治国之策，把一盘散沙的草原人慢慢聚拢起来，形成了更具危害性的力量。昊灵让昊炽接受北疆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四散而出的斥候很快就送回了消息，他们已经看到了草原人的马队，只是大家没想到草原人在汉华大部队的时候就已经转向，眼见就要脱离汉华布置下的包围圈，众人迷惑不解的时候，昊灵一直湛蓝的天空。

    “鹰，看来对手不简单呀，应该是吉日朗的部族。”

    弯弓搭箭，昊灵一箭便射下天空中的苍鹰，众人一片欢呼。

    鹰是草原人的眼睛，尤其是吉日朗部族以驯鹰闻名，有了天空中的眼睛，他们能更快更好地发现猎物和敌情，真是吉日朗这次带队的头领叫莫日根，一见自己的鹰被射中就知道遇见了劲敌，他与汉华交锋多年熟悉汉华人的作战套路，立刻选择迂回不与之正面交锋。

    昊灵这边也全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文千秀当下请战：“陛下，他们要跑，请准许末将带五百快骑前去堵截。”

    “准，全军加速，务必堵在他们身后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跑回草原。”

    文千秀率领的轻骑兵一路狂奔终于见到了莫日根的队伍，莫日根一见对方不过区区数百人，立刻选择了迎战，双方的队伍眨眼间就撞在了一起，这么一来正中文千秀下怀，他本就是要拖住来去如风的草原悍骑，等待大队的到来，见到汉华兵且战且退，并不像来时那样气势汹汹，莫日根心知不妙，也不恋战掉头就跑，可是饶是他反映的快还是被文千秀死死咬住就是提不起速度，耳边传来了大队人马接近的隆隆蹄声。

    莫日根部到底没有落在昊灵的包围圈里，他突然的变向和整队人马的加速，把昊灵布置的完美包围圈拉开，步兵、神机军和骑兵部队拉开了距离，给了莫日根回旋的余地，但是昊灵会就此罢休吗？当然不会，他从容迎战，指挥队伍迅速调动，而莫日根眼看自己在劫难逃也红了眼，让自己的传令兵迅速脱困，往草原深处送去消息。

    昊灵观察着战场的动静，对方派去报信的马越跑越远，他知道对方也在召集援军，于是一声令下，手下各部逼着莫日根部向本方移动，同时给鬼童送去消息，让他随时准备出战。

    鬼童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见前面打得火热，自己要是去晚了估计连草原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一直在催促神机军的大小车辆加快速度，几匹拉车的马都跑得口吐白沫也依然扬鞭不止，把虎贲军的重步兵远远甩在身后。

    莫日根本打算借着汉华守军不备劫掠一些物资，不顾族中老人劝阻，也没有通知库伦丹，自己就闯进汉华境内，没想到连根鸟毛也没捞到就遇见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部队，心里郁闷的不得了，要知道库伦丹对草原人可是有着严格的约束，因为他知道汉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狼群要战胜大象讲究的是谋略而不是一时之勇，所以，莫日根明白自己要是出了事，库伦丹不但不会帮助自己的族群还会借自己实力大减的机会吞并驱逐自己的族人，自己这次劫掠行动也是为了让自己积攒一些能对抗库伦丹的实力，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只要自己能够活着回去就不怕没机会。

    汉华的几支队伍不停地给莫日根施压，让他迫不得已的越来越远离草原人的地盘，殊不知，就在莫日根的前方有更恐怖的事情在等着他。

    连追带跑的两方打了大半天，如果到了晚上，草原人就会像往常一样，趁着夜色仗着马快逃之夭夭，莫日根的压力越来越大，就在这时，草原方向传来了号角的声音，收到消息的莫日根部族倾全族之力派出了救兵，要把莫日根就回去，莫日根心中一喜，催促着马匹要甩开汉华兵。

    就在这时，鬼童的神机军赶到了战场，一字排开的数十辆新式弩车连绵成一堵移动长城，这些新式装备还没上过战场，此行之所以带上就是为了展示实力，没想到碰上了千载难逢的实战机会，昊灵和鬼童都不会轻易放过。

    莫日根心底冷笑，你们的骑兵都拦不住我，几辆战车就能把我挡住吗！他一声唿哨，要领属下冲击弩车队。

    场中风云突变，莫日根的援军和平远关赶来驰援的汉华军都已经出现在战场外围，眼见一场偷袭就要演变成两军大战，双方的气氛越发紧张。

    昊灵面色淡定，挥动手中令旗。

    鬼童见到主帅将领，开心得不得了，面对冲过来的草原骑兵，他不紧不慢的让手下架好机弩，等待如洪水一般涌来的草原人。

    越来越近了，草原骑兵距离神机军已经不到两个冲锋的距离了，草原人凶狠的相貌、脸上的胡须和战刀上的装饰都清晰可见了，鬼童打了一个响指，机弩手扣动扳机，机弩绷簧连响，机匣中的弩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数量射出，远远看去竟然形成了一道箭墙，不等草原人有所反应，便纷纷落马，每人身上都插满了弩箭，要不是跟在人后，莫日根也是在劫难逃。

    地狱一般的景象震惊了所有人，从没有人看到过如此密集的弩箭发射，试问换做是谁也无法应对千百枝弩箭顷刻而至的场面，莫日根眼见自己这边瞬间折损上千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任凭受惊的战马四处乱蹿。

    别说是草原人，就连汉华本方人马都被惊呆了，居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在文千秀见怪不怪，一招呼手下就去围剿想要逃走的草原人，这边鬼童的机弩还在发射，他设计的机弩根本不需要装填弩箭，机弩后面的机匣里一次就可携带千枝弩箭，而且仅仅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把这一千枝弩箭全部倾泻在对方的战阵中，有这样的利器，用不了一眨眼就能收割上万条生命，眼见对面的草原人变成了活靶子，鬼童嘿嘿的咧着嘴直乐。

    文千秀认准莫日根追了上去，莫日根的马中了流箭跑不快，在他不断地催促之下，马腿一软摔倒在地，文千秀也不客气，追上去就是一刀，看了莫日根的头，他拎着血淋淋的脑袋纵情大笑。

    草原人一见莫日根已死，对方的凶器大发神威，立刻拨转马头，也不顾自己人的伤亡转头就跑，只剩下被围困的人绝望的怒吼。

    此一战歼灭莫日根部三千三百人整，是莫日根部的全部主力，也致使日后莫日根部在草原上备受欺凌最终消亡殆尽，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单说昊灵经此一战威名再盛，也让人们见识了即将配备全军的秘密武器的厉害，朝堂之上一片赞歌，都说是皇帝威武，天佑汉华。

    帝王巡游的队伍在平安城收到了隆重的欢迎，正是这一仗，巩固了昊炽的权威，让他在接收北疆防务后少了许多羁绊，借此良机昊灵宣布封昊炽为华威王，统御北疆，抵御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