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弟遵旨。”
“好了,我累了,回宫了,出巡的事情,简狐你和大家安排吧!”
“臣领旨。”
昊灵在一众仪仗的护送下起驾回宫,简狐摸着满是肉的下巴,对郇旸说:“老郇,陛下意已决,我们做臣子的就要全力以赴。”
郇旸道:“你怎么也不劝劝,皇上怎么能亲自带兵出巡呢,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谁担得起。”
“你觉得我没劝吗?你还没看出来,今天这出戏皇上就是做给我看的,告诉我他没问题,领兵打仗,亲自上阵都没问题,再劝也劝不住了。”
“各地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哪个州府衙门的府兵不超员,还有几个亲王贵族,把持着当地政务,皇帝此行定会让他们风声鹤唳,万一哪个想不开的要。。。。。。可怎么办?”
“这就要全看你了,你们枢密院不就是为了收集这些嘛!你还不了解皇上的心思,他非要领兵出去不也正是为了这帮人嘛!”
“唉~,看来我们又有的忙了。”
“老郇呀,一定及时把各地情报收集回来,以保圣上万全,实在不行,就让李毅他们搞些动作吧。”
“明白,简相放心,这方面的事情我会好生安排。”
皇上一句话,下面累断腿。昊灵就想着如何为自己扫清障碍,下面的人就得卖命的去完善各种计划,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昊灵之所以着急出巡除了说的出的理由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他始终不放心的武城,虽然几年来,武家对他听命而为,也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但是作为一个帝王,面对手握百万重兵,独守一隅,操控着整个一个州的武家还是心存不安,这次就是要看看武家的真实反应,也要探寻一下武家的底。
两天后的国士馆。
简狐坐在一张古琴后,用胖胖的手指轻巧的拨弄琴弦,叮叮咚咚玉珠落盘的悦耳之音在房间里飘荡,素纱坐在笑吟吟的上官鸿身旁听得入神。
现在素纱已经有了新的身份,她是昊灵的干妹妹,是上官鸿的妻子,昊灵为了表达自己的情谊,认了素纱为干亲,翻了她家的案子,赦了她全家的罪,封为灵韵公主,指婚国士馆大祭酒上官鸿,素纱得以公主身份下嫁上官鸿,足见昊灵对上官鸿的恩情。结婚当日,皇帝嫁妹,场面隆重,再加上上官鸿的身份地位自然热闹非凡。夫妻二人情投意合,成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在闹中取静的国士馆,教书猎奇过得倒也快快乐乐,美中不足的是,二人现在也还没有子嗣。
简狐一曲弹毕,呵呵笑着坐了过来,捏起桌上的点心就吃。
上官鸿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本应劝他放弃的。”
“他心意已决又岂是我能劝得住,再说了,我和你说过让你去说说,你不是也没说动。”
“那你也不该出主意纵着他。”
“有什么办法,他一心惦记着南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上官鸿难得的发了脾气,盯着简狐的眼睛问。
简狐毫不相让的看着上官鸿:“武家是大患,早晚要除去!”
“你可知武家身份?”
“听他说过,是武家禅让于昊家。”
“那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他家守在南疆就好了,有没有要造反的意思,为何非要强起刀兵,弄得生灵涂炭。我当初荐你,是为了让你能帮他出出主意,你可倒好,处处顺着他,现在看你怎么收场。”
简狐站起身,对着上官鸿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师兄息怒,南边的事即便我不说,他也一定要搞清楚,与其那样不如我想帮他想到,这样一来一切还在咱们的掌控范围之中,不然依着他的性子还搞什么出巡,早就直接杀过去了,再有各路诸侯现在虽不敢图谋不顾,但是阴奉阳违,偷奸耍滑之事屡见不鲜,民间疾苦又岂是在庙堂之上能够了解到的,再有陛下戎马出身,总这么憋着他早晚要搞出事端,不如借此兵强马壮之时,巩固一下精神统治,让人忌惮。故,愚弟认为出巡之举一举数得,可为之。”
上官鸿叹了口气:“怪我刚刚口气太重,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么一大圈跑下来要用多少时日,要虚耗多少银钱,你可算过。”
“大概要用一年的时间,至于粮草方面内务府能解决一些,剩下的由沿途州县筹集,他们本就手里有钱,压榨一下无妨。”
“那你想过这些人若是把此项强加给百姓会如何嘛?”
“这个好办,一旦查实就地正法。”
两人挣得面红耳赤,黄春快步赶到:“先生,二爷来了。”
几个人连忙起身迎接。
昊灵看着屋里的香烟缥缈,古琴静静地摆在一边,桌上还放着小点心,笑道:“好你个胖狐狸,居然跑到这里来偷闲。”
“二爷,我这不是来找师兄讨教嘛!那里是闲,是真头疼呀!”
“哦,那我猜,先生一定是少不了一顿数落吧!”
上官鸿苦笑:“你们两个就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了。”
“哈哈哈哈!”昊灵大笑:“我就猜到先生不悦,特来找先生说情,我是势在必行,抛开武家不论,但是我们昊家那几位也得让他们清醒清醒。”
“唉,既已决定,那二爷一路小心,万事谋定而动。”
“先生,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二爷,草民一介布衣,随行不便,还是算了吧。”
“先生,想当年你我兄弟驰骋北疆,豪情干云,此行还在体察民意,总不能让身边的人出面嘛!还请先生助我。”
上官鸿长叹了一口气:“唉,即使如此,草民也只能答应下来了。”
昊灵拍拍手:“这样最好,狐狸看家,先生随在我身侧,朝内百官用命,我也放心,先生,此行还有千秀几个跟着,咱们这帮老兄弟又能聚在一起了。到时稳定了朝局,必将四海升平共襄盛事。”
“愿皇上心愿达成。”
“哈哈哈哈,狐狸,让我也欣赏欣赏你的琴技可好!”
“是。”简狐坐到琴前,手指抚动,一曲金戈铁马震动人心。
房间里还回荡着铮鸣铿锵的琴曲,素纱给上官鸿斟满一杯茶,昊灵和简狐已经离开多时,但上官鸿的心情始终无法平复,昊灵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他不能把上官鸿一个人留在盛京,以上官鸿的才智,他是不会放心的,带在身边才能让自己更加放心,尽管他知道上官鸿不会有反叛之心,可他就是那种想掌握一切的性格,上官鸿答应了还好,如若不然,两人之间一定会因此差生嫌隙,最终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预测。
上官鸿用残手端起茶杯,轻轻咂了一口:“夫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夫妻之间何谈辛苦,倒是先生日夜操劳,妾身能为先生分忧已是十分开心的了。”
“说起来,这次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素纱宠溺的抚摸着自己的独自,她拉过上官鸿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小生命的律动。
上官鸿轻轻闭上眼睛:“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就好像当年他把你送到我身边,若不是我性情寡淡,才能有着相安无事的好日子,可他近年行事越发偏激乖张,朝野上下无不提心吊胆,我也打算趁此机会和他多聊些民间疾苦,说这些他不喜欢听的也不知此去还能否平安无事,为世间百姓发声是我之毕生愿望,死不足惜,我走后你一定要把孩子安顿好,若能平安归来,咱们便远走高飞,远离喧嚣,出世隐居吧!”
素纱靠在上官鸿的怀里:“一切全听先生安排。”
几日之后,简狐便在朝堂上宣布了皇帝出巡的消息,百官一片哗然,当天各路探马和信鸽全都散了出去飞往各处,枢密院的暗探成批的往京外跑,兵部也开始发布调兵令,筹集粮草,礼部的帝王仪仗准备更是忙的不亦乐乎,李毅的黑虎卫也早早就开始准备秘密布置在皇帝经停的路线上。
南疆苑阳关,苑阳军大营。
武铮带着一丝微笑,手捧茶杯:“你们说说有什么想法?”
武难敌道:“父帅,我们兄弟一致认为皇上此举意在震慑,各路诸侯拥兵自重,个别地方甚至出现了王令大于皇令的事情,还有就是展示一下帝国力量,让有些人知难而退,还有就是我们武家,他对我们始终不放心,如果先帝真的要传位于他,那件事是不会不告诉他的,他也就不会总是想算计我们了。”
武铮看看另外两个儿子,淡然道:“他呀就是这个脾气,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倒不是很担心,让他来也好,毕竟他已坐稳皇位,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怕就怕他不知轻重非要和咱们来硬的,我武家世代为了百姓,为了苍生,若是用强难免再造杀戮,实非我所愿,他若能听我等之言,那就是百姓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