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士

也不是白给你住的，我早就想好了让你给我干点大事，你先请看。”

    说着管家和下人把记住红布的带子一边交给昊灵一边交给了上官鸿，二人轻轻一扯，红布落下，露出了匾额的真面目，黑底金字让人目眩。

    “鸿学国士馆”

    上官鸿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昊灵还记得一次在北疆的谈话。

    昊灵深情的说：“先生，我知道先生不为名利，一心为天下苍生谋福音，我还知道先生之志绝非一朝一代，而是绵延子孙，所以我早就想好了要给先生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请您专心的完成您的宏愿，这间国士馆便是我送您的礼物，您对我的恩情，昊灵终生难报，只能从这些小事上下功夫，这里搜罗了我朝能找到的各种典籍百万余册，以供先生参阅，我还想请先生在这里传习授课培养人才，网罗天下能人异士，因此取名国士，这可不算逼先生入仕呀，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上官鸿得偿夙愿，眼含热泪：“如此这般，草民叩谢陛下。”

    昊灵任由上官鸿拜倒在地行了大礼后，才说道：“我就知道，我若不受这礼，你断是不肯答应，这下好了，你我都满意了，不过，我说了先生于我不受俗礼约束，来，这个是黄春，是邓芳在宫中的好友，听说要来给你做管家，邓芳极力推荐来的，你先用着，不满意换了便是。”

    黄春连忙来到二人身边恭恭敬敬的行礼。

    昊灵道：“黄春呀，带我们进去转转吧，说真的，我让他们改建这里后我都没来过，还不知道弄成了什么样子。”

    昊灵把卫士留在门口，几个人走进了崭新的国士馆。

    一行人穿庭过院，黄春详细的介绍着每一处建筑的布局和用途，最大的一间是将来授课的讲堂，在讲堂周边还有书馆和茶室，再往后是一排客房足够几百人同时居住在这里，最后是内院，是上官鸿居住生活的区域，亭台楼阁，水榭歌台，假山怪石，花圃林木美不胜收，精巧雅致的陈设布局让上官鸿无比欢喜。

    “先生可还满意？”

    “陛下厚爱，草民愧之。”

    “你满意就好，黄春，你记住要好好侍奉上官先生，还有，我要到这里来时不可大摆阵仗，就像寻常百姓走亲访友即可，你可明白？”

    “是，奴才懂得陛下的意思。”

    “那就好，先生，我出来时间长了，该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好生安顿，有什么不方便的自行便宜即可，这里的一切用度都由内务府支出，你尽管提，还有我还在外面找了一些书籍，等到京后我就派人送过来。”

    “恭送陛下！”

    送走昊灵，黄春对上官鸿说：“先生，您四处看看，我去安排晚膳。”

    一个白衣少女走上前陪在上官鸿身边在园子里逛着，一会儿功夫饭菜就准备好了，少女又陪上官鸿来到了餐桌前，几个侍女端上温水和香巾，上官鸿看了看女子，她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姑娘，我自己可以，你去忙吧！”

    女子取过香巾在温水里涮了涮，拿到上官鸿面前。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我帮您洁面呀！”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么多年了，上官鸿都是一个人做所有的事，突然有人在一旁侍奉倒让她手足无措，每日里身边围着的都是军营里的大老爷们，突然来这么个大姑娘，让老练稳健的上官鸿不由得脸红起来。

    女子捧着香巾不肯离去，轻声道：“您确定要自己吗？”

    上官鸿愣了一愣，问道：“你是谁？”

    “回先生，我叫素纱。”

    “你是皇上选的还是。。。。。。”

    “奴婢是皇上指派的。”

    上官鸿不再拒绝，慢慢的靠回了椅子里，素纱拿着香巾在他脸上轻轻地擦拭着，然后对上官鸿道：“把手伸出来。”

    上官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从拢着的袖子里伸了出来，一双畸形的犹如婴儿手般大小的手出现在素纱面前，尽管她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上官鸿的手有残疾，但真正出现在面前时还是被吓得轻呼一声。

    “被吓到了吧？”上官鸿轻声问道。

    “先生，对不起，奴婢失态了。”

    “没关系。”

    “我是煜王送来服侍陛下的，陛下见我会写字背诗，就让女官教我侍奉人的功夫，派我来伺候您，我在煜王处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

    “你认识字？”

    “认识。”

    “上过私塾？”

    “我父曾是保安通判，后获罪入狱，我就被官卖到煜王府。”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素纱轻轻的将两只萎缩了的小手擦拭干净，怯生生的问：“先生，我服侍您用膳可好？”

    上官鸿摇摇头，“不用了，我习惯自己，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谢先生。”

    上官鸿闭上眼睛，心底轻叹，皇上呀皇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