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军权在握的重要性,他可是在这方面做足了功课,各州府兵不在兵部的管辖范围,只要是兵部的人早早就都换成了自己人,方便驱策。
“鬼机灵,说说汉菱口的情况吧。”昊灵担心的还是皇子作乱,毕竟他的皇位怎么来的大家都清楚。
鬼童详细讲述了那天的情况,在斩了昊烽之后,他把昊烽的兵全都关进了北大营以防风声走漏,然后率领着神机营的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了昊烽的家,再说随后昊灵派出去打着抓刺客名义的增兵,龙骧军仗着骑兵的速度优势在汉菱口前截停了装着替死鬼死囚的船队,王俊龙亲率部下屠杀了假冒的刺客,另一支援军火速感到汉菱口网络罪证,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放已经接管了汉菱口的大小事务,并且安排人押着被抓的昊烽全家赶回盛京,现在汉菱口已经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完全易主,成了昊灵的汉菱口。
昊灵听后连连拍手:“不愧国之利器,果然不负众望,希望各位将军再接再厉,勤加操练,以应对今后可能会更严峻的局势。”
沧浪山中的草庐之内。
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三个人的影子。
耿云翳居中而坐:“我教你二人的制药之法可曾熟练?”
陆南天不好意思道:“平日间我常往来山外,疏忽了。”
陆北丘道:“还算熟练,可以独自制药,但是还是稍显不足。”
“无妨,咱们还有多少药材的储备。”
“如果但是供我一人练习的话应该还可以用上一年。”
耿云翳眉头一皱:“要是全力制药呢?”
陆北丘想了想道:“最多四个月。”
耿云翳问陆南天:“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
“新帝才登基,听传闻他是弑父篡位的,现在倒是没什么太大变化,百姓这边对这些也不关心。”陆南天长期来往山内外,贩买贩卖,顺便也会打听些小道消息,他详详细细的给耿云翳介绍着外面的经历,说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说完,他问道:“兄长是否有打算了?”
耿云翳道:“我夜观天象,卜了一卦,此时节是你我兄弟成大事的时候,我考虑了考虑有个计划和你二人商量一下。”
耿云翳把兄弟二人带到屋外,指着满天星斗道:“你们看,多少年来,夜空中,亘古不变的星辰是为何?日月星辰都是永恒的存在,帝王继位也是顺应天命,可偏偏有那么多人不甘寂寞也未见老天如何惩罚,再想你们的亲身经历,民间百姓的疾苦,那是这些天命君王可以想象的,要不是你们来到我这里,还不是一样和村子里的人那样不知所终,我就想逆天而行,让百姓苍生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再受制于人,我要用我们的丹药广结善缘,治病救人,教化世间众生,帮他们强身健体摆脱疾病,助他们脱离苦海,我要广开山门,开坛做法,传授武功和制药之术,让我们兄弟名扬四海。”
陆氏兄弟被惊得不再说话,他们就是从一个小村子里走出来的农夫,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表哥有这么远大的想法,这个时候的汉华大陆还没有宗教信仰和门派的观念,各种武功心法也都由各家敝帚自珍,如果耿云翳的想法成功他们就将成为这个世上第一个开宗立派的祖师,这也就难怪陆氏兄弟不能完全理解耿云翳的想法。
良久,陆北丘才说:“我觉得翳哥说的有道理,我们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当然不希望别人也和我们一样受苦受难,能帮助他们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耿云翳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们就这么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我们,我们需要换个身份!”
看着兄弟二人迷茫的眼神,耿云翳道:“天为君上,地位父母,我广开山门有教无类,所以我要成立天君教,我就是受命于天的渡厄圣师,代表天地来开化世人。”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好办法。”
“天弟,你沉迷武学,悟性极高,那你就编排一套简单的练功方法,重外不重内,要见效快易懂易学,还要能配合更深层的武功学习,到时咱们可以教给教众,丘弟,你要多做丹药,世间人哪有不生病的,只要咱们的药见效,就能笼络人心,对咱们的口碑还是有很大帮助的。其他的事情我来做,相信你我兄弟齐心,再加上无敌神功,天君教很快就能搞出名堂。”
兄弟三人说干就干,从第二天就开始了准备工作,在陆家兄弟认真研究之时,耿云翳把七个怪人带到了半山的林子里。
在静谧的林子,耿云翳突然拔出剑直刺向身后的一个怪人,那人躲也不躲的站在原地,直到剑尖停在他鼻子前一寸处,耿云翳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忽然哈哈哈大笑,震得树枝簌簌发抖,树叶满天乱飞。
“好!不错,从今天起,你们就有自己的名字了,你叫魏肖,你叫魏离,魏未,魏罔,魏两,魏斩。”耿云翳走到最后一个冷面女人面前,停顿了一下才说:“你是魏薇。”
分配完名字,他从怀里掏出一封羊皮卷轴道:“你们每日便在这里修炼《天罡阵》,记住凡是看见的人不留活口。”
七人齐齐低下了头:“是,主人。”
山中无甲子,耿云翳每日督促七人修炼阵法,陆北丘埋头制丹,陆南天则绞尽脑汁的演练功法。
眨眼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盛京城外官道上五名黑翎军骑士背插令旗极速奔驰。兵丁们连忙开城放行不敢耽误丝毫,黑翎军的作风他们深有体会。
文千秀接到军情,迅速赶到金霞宫向昊灵禀报,不多时昊灵带着一众官员已登上朝堂。
文千秀报道:“禀皇上,夏实回来了!”
昊灵一下站了起来:“这么快!可有消息?”
“一切顺利,大军还有五十里到京,他们是星夜兼程赶回来好让陛下放心,幸不辱命,黑翎军诸将已经押着人回来了。”
“好,太好了,谁去接他们了?”
“袁风他们四个带人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千秀,你去城外等他们,曹海通知刑部朱之平,吏部沈路,兵部吴展雄,御使大夫冯烈四位大人来尚书房,简狐草拟诏书。”
各人依令行事。
通往盛京的官道上,马蹄声隆隆,两千名黑翎军官兵押着十余辆囚车奔驰在管道上,囚车由四匹骏马拉着蒙着黑布飞速前进,路两侧的百姓惊恐的看着眼前飞奔的队伍不知所措,大队人马扬起成片的尘土奔向京城方向。
袁风四人已经看见了车队的烟尘,带队立在官道一旁,烟尘越来越大,黑翎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出现在四人眼中,两队人马交回之时这些同袍战友们发出了震天的呼喊声,队伍的速度却没有减慢,当囚车全部通过后押在队尾的夏实才“唏律律”的拉住了马。
夏实一身黑领将军战甲,相貌俊美如同仙女,但是可不要被他娇柔的相貌所蒙骗,死在他手上草原悍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战斗力在黑翎五虎中当之无愧的位列榜首。
袁风四人抱拳拱手:“大哥一路辛苦。”
夏实笑起来更是好看:“多谢四位贤弟相迎,带我去见皇上吧。”
五匹骏马随大队后面疾驰,黑翎五虎再次聚齐。
永安门外御林军、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黑翎军押送回来的囚车,囚车里传出阵阵抽泣的声音,士兵们严阵以待的警戒着周围,黑翎军士兵一队队的在外围巡逻,囚车被押回盛京后就一直被看押在这里,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
皇城门“轰隆隆”的打开,一众官员从皇城内鱼贯而出,他们在囚车对面站住了脚,好奇的百姓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眼尖的人看到昊灵此时正在永安门城楼上看向这边。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的呼声响起。
昊灵抬手向着四方摆了摆,人群安静了下来。
刑部尚书朱之平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昊燃驻守北疆平安城,结党营私,勾结草原逆贼,拥兵自重,将帝国利益让于蛮夷,串通朝廷命官意欲谋权篡位,残害忠良,朕深恶痛绝,予以抓捕,从严审理,昊燃及其属下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特判昊燃一系一百九十四人斩立决,即刻行刑,钦此!”
这边才读完圣旨,另一边近二百名红头套蒙面的刽子手扛着鬼头大刀就整整齐齐排成四排,禁军士兵掀开黑布打开囚车,一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被牵着绳子赶了出来,最中间的囚车里押着的是昊烽一家,昊烽两口子带着一双子女被人从车里拽了出来,大的是女儿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小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小女孩满脸污渍,头发散乱,一身华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目光呆滞的跟在父母身边,昊燃的妻子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被士兵推推搡搡险些摔倒。
昊烽是本案主犯,他身上拴着四根手指粗的铁链,披头散发,一身沾满了血污的蟒袍,被四名士兵死死拽住,他一出来就恶狠狠地等着永安门城楼之上,隔着几十丈远,昊灵还是能感觉到那杀人一般的目光,不过,他并不在意,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
昊烽等着红彤彤的眼睛张着嘴大声咒骂,可惜,他的舌头早就被人割了,任凭他怎么骂别人也听不出来是什么,他发出痛苦的哀嚎声被拖到了刽子手面前。
朱之平捧着长长一串罪犯名单拿着红笔来到昊灵身前,昊灵接过笔,轻蔑的看看城楼下跪满了一地人,他抬手就在名单上打着朱红的大叉子。
昊灵每落下一笔,就有一颗人头在快刀下滚落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连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
昊烽的妻子搂着孩子跌倒在地,至死她还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一名刽子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已经哭的没有了力气的孩子从她的尸体下面扽出来,随后高高举过头顶。
在一片低沉的惊呼声中,幼稚的孩子被重重摔在地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一颗流着血泪的女人头颅盯着行刑者像是化作厉鬼一般。
偌大的广场上死一般寂静,只剩下鲜血流出身体的汩汩声,不知何时,永安门城楼上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