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的笑了一声。以前忙的时候吧,盼着活少点,甲方少催一点,所里也多给自己分一点,自己能休个周末什么的。可哪那么容易,天天熬,夜夜画,人家一礼拜就敢出一个楼,自己就咬牙6天,以为自己能休息一天了,结果别的活又来了。不是陈年粉碎的烂活,就是甲方不给钱还天天催要后期服务的无赖。当初自己年轻,总以为所里的活总要有人干,自己干的快又好,所以所里才多给自己分配任务,于是每天恨不得住在院里,忙忙碌碌,不知何夕。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多年。
后来自己终于知道,原来干的好并不是真的好,技术也不是全部。资源、人脉、技巧,占哪一样都是真本事。全部都有,那就可以随心所欲了。自己终于不用倚靠别人而活。自己做到了当初自己羡慕且要成为的那一类人。可那里并不美好。
每一步坦途,可能都充满陷阱,每一句良言,也许都是别人的揶揄和试探,每个人都拿出自己全部智慧,在维护,在争抢,在压榨。自己步步小心,如履薄冰,真真假假,唯物唯心。直到自己满身泥泞,面目狰狞。
一起奋斗过的兄弟,走了。留下的,见了面也会称呼自己杨总。他们表面恭敬,实则内里对自己多有鄙夷。难过吗?有过,但是不重要。自己的十几年的努力就是为了往上爬,就是为了站在更高的地方,至于那些沿途的人或事,风或雨,都不重要。
直到自己再也看不清自己能占据的位置。那里太高,太拥挤了。
即便自己带着的面具,被撕碎了一次又一次。
孤星冷月,其华其灼。
我心之畏,迤迤成河。
杨程回神过来,给高亚发过去一条消息,宝d的项目,我看了,你做的不错,这两天好好放松一下,周六回来,我请你和马新一起吃饭。然后继续翻起昨夜看过的书《1984-2004,中国经济技术开发区走过的20年》。
高亚看到消息时,立马心里乐的不行。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这可是自己来建院第一次休息,她每天早起晚归,劳心劳力,早就咬牙坚持了,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高亚买了一小包,边走边吃。裹了糖的山楂酸酸甜甜的,就是天有点冷,高亚边吃边哈着气,刚到酒店,却不想被人叫住,“高亚。”
高亚仔细分辨,前面的人可不就是薛大哥。
“薛大哥,你怎么在这啊?”
薛大哥,她终于肯叫自己了。薛崇升忍住心里的欢喜,“我下来透透气,顺便。。。打个电话。”
其实他就是专门等高亚的,只是他不敢说出口。
高亚递过去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献宝一样送到他面前,还体贴的问,“那打完电话了吗?我路上买的。我只吃了一颗,太凉了。”
她那双眼睛闪啊闪,嘴角也是微微弯起,还有些碎碎的亮晶晶的糖渣,薛崇升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刘组英跟她单位领导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是很欣慰,至少今天是个不错的时机。无论高亚再想留几天,今天自己都要和她好好聊聊了。
他接过去,大口吃了一颗,“你以后少吃这些凉性的东西。”
高亚却不高兴了,没心没肺的问,“为什么呀。”
“因为。。。。,”薛崇升脸上一热,“因为天太凉。”
高亚终于接受了这个答案。
“吃饭了没有,今天你吃去点好的。”薛崇升接过高亚的电脑包,高亚有些激动地点点头。别说晚饭了,中午饭都吃的没味道。现在她亟需好好犒赏自己一顿大餐。那吃什么好呢。水煮鱼还是毛血旺?
高亚反复的比较,薛崇升知道她的选择障碍症又犯了,笑笑不说话,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加勒比自助。”
高亚的纠结终于停止了。自助,万能的自助,果然再完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