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事,一心躲在家中修纂汉史。这也是他的夙愿。闲暇时,于府中喝酒吟诗,抚琴唱和,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这时,蔡府的管家来报,说是吕布来访。蔡邕想到是吕布,自己还未曾感谢他当日救了文姬,急忙让人将吕布请了进来。纵然不喜欢吕布,但自己的确欠他一个人情,当面感谢还是必要的。
“蔡中郎好生惬意啊。”吕布一进来就见到蔡邕正在品茶,手中还捧着一本竹简。
蔡邕见是吕布,连忙起身,将吕布引入坐下。几月不见,蔡邕见到眼前的吕布变化已经很大,不怒自威,英武不凡的气势之间,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而不是当初那个让人见了,一个空有武力的武夫。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仁主之气吧。身居高位,吕布的威势日重,而不是当初那个只知在战场之上拼杀的武夫了。经历可以锻炼人,平定牛辅之乱,击败马腾、韩遂联军,也渐渐地锤炼了吕布。
见蔡邕出身,吕布望了望自己,道:“怎么,蔡中郎如何这样看着某?”
蔡邕连忙道:“太尉大人勿怪勿怪,只是几月不见,太尉大人气势更甚往日,当真让人忍不住赞叹。”
“哈哈!”吕布笑道:“蔡中郎可是说,某身上的行伍气息甚重?某不是一个武夫,当然比不得蔡中郎的儒雅气质。”
蔡邕脸色尴尬地道:“太尉大人莫怪,邕没有其他意思。”
“无妨,中郎大人这样说也没什么。布素来粗豪,从不介意这些。”
蔡邕还真没有吕布说的那种意思,只好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而道:“日前听闻太尉击败韩遂、马腾联军,后又伏击韩遂兵马,如此看来,太尉大人智勇不凡,天下人都小瞧了太尉大人。”
“呵呵。此等小事,当不得称赞。”吕布轻描淡写的叉了开去。
不过蔡邕神色郑重的道:“说起来,若不是太尉大人平定关中,如今关中百姓又如何能够享受太平,这全因太尉大人你的功劳。”
“我辈男儿,浴血沙场,无非是为了保境安民。”
蔡邕不置可否,保境安民不错,不过想必也是野心驱使罢了。只是蔡邕没有点破,而后才道:“今日太尉大人莅临寒舍,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让邕陪大人小酌几杯,以感谢当日太尉大人的救命之恩。”
蔡邕招呼一旁的管家道:“派人去厨房里准备酒宴,今日留太尉大人饮宴。”
那管家恭敬一声,便去准备去了。
“好说好说。”吕布道:“伯喈也别开口闭口太尉大人,既然真心想感谢我,便唤某字如何?布也唤蔡中郎字如何?”
蔡邕心说,我唤你表字可以,你唤我表字,岂不是将老夫和你置于同辈了吗?不过蔡邕也是真心感谢吕布两次救命之恩,一次是文姬被掳,是吕布救回来的,二是被王允下狱,也是吕布救了他,两次救命之恩,蔡邕又岂会纠结这个。
“好好,就依奉先。”蔡邕笑道。
吕布转身看了看,不见秀儿,问道:“怎不见貂蝉姑娘?”
“哈哈。”蔡邕抚须笑道:“原来奉先是来见秀儿姑娘。”
蔡邕意味深长的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奉先当世英雄,早已讨得秀儿姑娘的芳心。奉先且放心,说起来,吾与王允同辈,其义女也相当于吾女,秀儿又与文姬相熟,她二人姐妹情深,自然不会慢待了秀儿姑娘。不知奉先是不是要去见见秀儿?”
“不急,既然貂蝉一切安好就好。待稍后布自去寻貂蝉。”
吕布岂能听不出蔡邕话中的揶揄的意味。
蔡邕眼中闪过浓浓的笑意,吕布对秀儿姑娘喜欢,自然不会再觊觎他的文姬,此时,蔡邕倒也不觉得吕布是那么的讨厌了。
吕布不知道蔡邕心中的多余的想法,想了想道:“今日前来还有一事要与伯喈相商,还望伯喈能够答应。”
“哦?何事?”蔡邕心中一愣,莫不是吕布还惦记着他的女儿文姬吧?说真的,对吕布,蔡邕现在谈不上讨厌,但也没有达不到欣赏的地步,所以自然不希望吕布对文姬还存在着什么幻想。
“吾欲开设东观学院,正缺一人为院长。伯喈素来在士林中德高望重,闻名遐迩,乃是一代大儒,若是伯喈能够充任这东观学院院长一职,天下士子无不过江之鲫,前来投奔,于伯喈而言,也是一件名垂千古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