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那日从县城回来说起。
那日马赛兰气势汹汹的在村口,向陈开兴师问罪,被陈开堵了回去。马赛兰负气而走,吴晓蓉心地善良,便前去解释、安慰。
初时马赛兰并不领情,有时还恶语相向,吴晓蓉不但不着恼,反而去的更勤。
马赛兰毕竟不是无情之人,见吴晓蓉一片至诚,又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渐渐开始接纳。
后来平五为陈开重用,参与建设陈园商业街。
从长安跟马赛兰一起过来的,除了柴氏兄弟之外,再无人与马赛兰说话,而陈园上下都对马赛兰的蛮横心怀不满,鲜有人搭理他。
如此一来,吴晓蓉常来看望,马赛兰又实在孤独,相处久了,二人竟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心姊妹。
马赛兰当然知道吴晓蓉对陈开情根深种,听说陈开不日将迎娶吴晓蓉,打心眼里替姊妹高兴。
她虽对陈开的行为处事有诸多意见,但也不得不承认陈开对吴晓蓉颇好,日后定不会辜负吴晓蓉的一番情意。
陈开找来郑万三,询问昨日相亲大会的成果,郑万三如实说了。
相亲大会全程进行的都非常顺利,众人云集,好不热闹,有数十对男女都有意对方。
郑万三说完喜,也报出了忧:
“开哥儿,只是有些女方人家极是难缠,不仅要有媒人作保,还索要大批彩礼。
咱们兄弟跟着开哥儿,手头的确宽裕不少,但许多兄弟都说不想因为娶妻,又变成穷光蛋,纷纷不愿娶了。”
陈开沉吟道:“既然中意了,那就娶回来。
去告诉女方人家,也不需什么媒人,所有亲事有咱们陈园做媒,倘若以后家女儿受欺负了,尽管告到陈园来。
你再去跟咱们兄弟说,各人成婚的彩礼钱,陈园全数出了。至于此次相亲没有相中的未婚兄弟,以及已经成婚的兄弟,都有等额的奖金。
告诉兄弟们,多谢他们这些日子的辛苦奋斗,多谢他们这些日子的不离不弃,陈开感激他们,更不会亏待他们!”
郑万三现在负责陈园所有经营事宜,下意识的想要提醒,如此奖赏未免多了些。
但想到陈开素对兄弟出手阔绰,说了也是无用,话到嘴边,却未说出来。
陈开望了望到处可见的大红灯笼,忽然灵光一闪,道:
“既然大家都要成婚,不如咱们搞个集体婚礼,也好让大伙儿都热闹热闹。”
“集体婚礼?”郑万三一脸不解。
陈开解释道:
“你去通知女方人家,就在二十八那一天,包括我陈开在内,陈园人将在陈园集市一同大婚。你即刻让人准备请柬,大邀宾客。”
郑万三沉吟道:“只是如此一来,加上诸位兄弟的亲戚朋友,陈园内恐怕摆不了那么多桌。”
陈开早就想好对策:
“届时大伙儿同在集市拜堂,陈园内摆不下,那就请陈园附近村子里的人家帮帮忙,每家摆上几桌,招待客人,一切用度由陈园负责。
有些人家倘若不肯。也别强求,实在不行,给些钱财,当是租用了。”
郑万三点头道:“此法甚好,也不用给什么钱。
开哥儿有所不知,陈园让他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众村民感激在心,一直都想报恩。
经常有村民吵着要见开哥儿,都说要报答开哥儿的大恩大德,咱们按照开哥儿吩咐,都给拦下了。
此番开哥儿主动相求,他们必定答应,还会十分高兴。”
陈开于是让他着手去做。
陈园主人将要大婚,陈园上下自是人人忙碌,附近的村民也没闲着,主动过来帮忙,一切都很顺利。
二十八那天傍晚,但听得锣鼓声喧、鞭炮齐鸣,数十顶花轿陆续抬进了陈园集市。
众新娘同时下轿,人人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新郎们早已等候多时,当即牵着新娘的手,来到各自父母的座位跟前,并肩而立。
众赞礼生一齐高声道:“拜天地!”
新郎新娘一齐跪拜天地。
众赞礼生又齐声道:“拜高堂!”
新郎新娘一齐跪拜父母。
众赞礼生接着齐声道:“行交拜礼!”
新郎新娘相对而拜。
随着“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一众新郎新娘在众人的簇拥下,纷纷进入陈园大门。
陈开走在最前面,握住吴晓蓉的手,忽觉手上潮乎乎的,低声道:“怎么,害怕了?”
吴晓蓉轻轻点了点头。
陈开哈哈一笑,手上加劲,握得更加紧了,道:“可是晚啦,咱们既已成婚,木已成舟,今晚你可不能再躲我了。”
吴晓蓉羞的满脸通红,耳根发热,庆幸有盖头遮住,别人看不到自己的窘态。
陈开与吴晓蓉走进新房,并肩坐在床沿。但听得外面嬉笑声此起彼伏,自是众宾客正在闹新房,而他们房前却半个人影也无。
吴晓蓉紧张的扯弄衣角,又喜又怕。
耳听得陈开道:“估计今晚他们不会过来,咱们就歇息吧。”
吴晓蓉轻轻点头:“嗯!”声若蚊蝇,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
陈开轻轻掀开红盖头,烛光照映下,一张俏脸如鲜花初绽,娇艳欲滴。
吴晓蓉娇羞无限,不敢与陈开目光相对,纵体入怀,抱住了情郎。
陈开低声道:“接着咱们该干什么,我先教教你。”
吴晓蓉轻轻摇头,小声道:“昨夜村里的婆婆、大娘们都来教过我了,我懂了一点……”
说到这里,面红过耳,脑袋埋的更深了。
陈开缓缓除去她鞋袜,右手从她大腿下穿过,轻轻将她抱起,低声道:“我去熄灯。”
说着,轻轻将吴晓蓉放在床上。
陈开走到桌前,吹灭了灯,重新来到床前,除去外衣、鞋袜也躺到了床上。
……(此处省略一万字。)
当夜,陈园与附近村子,共开了数百桌流水席,大伙儿开怀畅饮,热闹非凡,众宾客直到深夜才陆续散去。
只是经历或目睹这场盛宴的人当中,却有两个人心情郁郁。
一个人自然是族正。
他见陈园集市越来集市热闹、一场婚宴竟如此豪奢,以此可推想陈园恐怖的实力,他真后悔当初与陈开结仇。
只是陈开既已杀死他心爱的儿子,此仇不可解,那就注定他要与陈开斗争到底。
然而陈园越来越强,县令那边似乎也因为忌惮陈开,迟迟未有动静,杀子之仇似乎越来越渺茫。
想到此处,不由得仰天长叹。
在这大喜的日子,另一个心情不好的人,就住在陈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