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罪当诛九族!”
“你胡说,他不是!”
“枉你将什么都给了他,他却从没没有信任过你,他一直都是!三年前红花会被朝廷清剿退出关外,是他帮着陈家洛医治那些旧部,才让红花会有了复辟之机!”他一把搂住佳人,抵在窗边。
陈家洛?芸芸忽地想起了那日她闯进陆府书房,他慌忙的神色与藏起的物件,原来一直以为是她玩了别人,没想到最后却是被别人玩弄于毂掌之中。饶是如此,她也无法忍受褔康安再碰触她的身子。
她不顾剑锋凌厉,使出全力将长剑截断,抵在自己喉间,“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看着她滴血的双手与脖间剑锋划出的伤痕,褔康安心疼极了,“好,芸儿,我不碰你,你把剑放下,别做傻事!”
“我被人骗了那么久,傻了那么久,今天也该清明一回了。被哥哥你如此对待,活着也是羞耻无比,你若不放我走,倒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好!只要你不乱来,我立刻就放你走,来人!备船!”
直到坐上小船,芸芸仍将断剑压在喉头,经河风一吹,福康安酒气退尽,对自己方才的轻薄之举饮恨不已,“芸儿,你要去哪儿?”
“你放心,我是不会回京城的,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同阿妈额娘说些什么,只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傅芸芸平生最狼狈的时候,愿意毫不遮掩的避风港只有拙玉园,这次也不例外。骆冰心虽在早前收到书信,可见到她的时候,还是被她惊的不轻。单薄的衣衫,脖颈受伤,手中还拿着刀刃,活像被人将将洗劫过一般。
她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她披上,扶她进屋,“好歹兄妹一场,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是不是对你用强了?这伤口这么长,恐要留下疤痕了。”
芸芸摇头,不想再提起这件事,“这伤,是我自己弄的,我以此要挟他放我出来。”
两人偎在同一张软榻上,骆冰心为她倒了杯花茶压惊,“你这丫头,下手也太狠了,把自己伤成这样,女孩子以后可怎么好,吓人嘛也不知道轻一点!”
芸芸静静靠在她的肩上,“冰姨,我心里着急,他说,陆茗是红花会乱党,这回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过他了。我着急出来,只是想同你商量个法子,看···如何能救他。”
身为女子,险些遭人凌辱,她却一心里只系着负心人的安危,骆冰心微微摇头,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死心眼的女子,比自己当年都执拗。
“为着这事,我也去总督府找过你一回,那些看门的不让进,我便想了别的法子。如今同褔康安一道的,还有个两江巡抚,这个人···是我昔日一个故友,他已答应了会帮我们,只是听你说褔康安的意思,事情恐怕并不会顺利,还需同他从长计议才行。”
两江巡抚,芸芸记忆里,似乎听福康安提起过这人,为人刚直不阿,骆冰心能说动他,想必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