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势必还会有几十年的人生可以活。
你一定不能放弃救治她啊,大夫!”纤玉哭的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她心爱的女儿,唯一的女儿眼看就要撒手人寰她岂能接受?
眼看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叫人如何接受?
大夫推开承晖遏制他的双手来到纤玉面前,说:
“这位老夫人,不是老夫不救,实在是病人伤的太重,这把刺进她身体的利刃尺寸实在太长,直击要害,可以说是一刀毙命。
病人还能拖到现在还有一口气撑着已经是奇迹了。
你们作为家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赶快做最后的告别吧。
噢,对了,为避免老朽误诊,我还是先开上一副药去外间煎来为病人服下。
如果还能来得及就当跟阎王爷抢人吧。
好了,我先出去了。”大夫表情凝重,眉头紧蹙,说完转身出去了。
“大夫,我女儿当真没救了吗?
求大夫再救一救我的女儿吧。
她才二十多岁啊,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能死啊。”尚庭就差老泪纵横了,为自己女儿央求大夫的他早已经不再是威风凛凛的王爷,而是一位伤心欲绝的父亲,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
“娘……”乐微气若游丝地呼唤,她缓缓的把头转到左边目光望着大家,纤玉抹点眼泪应道:“哎,乐微,我的孩子”。
随即她走过去扑在床边,低喃:“好孩子,你是不是伤口好痛?
你别说话,要保存体力,娘知道你好痛,现在大夫去为你煎药了,娘相信你一定还有救的。
一定还会有救的。
我的女儿,你叫娘怎么办啊?
娘多想抱抱你,可是现在娘连碰你一下都不敢,娘知道你好痛,好痛……。
都是娘害了你啊,女儿。”
纤玉的眼眶有泪珠在打转,她深切的望着自己的女儿,那血流不止的伤口触目惊心,也让她心痛不已。
“娘……我要和红杏……说说话。
叫……叫她过来。”乐微虚弱的断断续续道。
“啊,对,红杏快过来。
快来和你娘说说话。”纤玉转头望着红杏说,眼睛里噙着泪。
红杏也早已经满眼泪水,她抬脚来到床前,望着乐微许久,才哽咽道:
“你要死了吗?
我该叫你姑姑?还是管你叫娘?”
乐微早已经望眼欲穿的盯着她,生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唇色煞白如纸,艰难启唇道:“孩……孩子,我是你娘,这些天你待在姥姥身边,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你关于当年的事情。”
她顿了顿,唤道:“映川,你来告诉她,告诉她,她是我的女儿,是咱们俩的女儿。
我是她的娘,你是她的爹。”
承晖痛哭流涕狼狈不堪地走到床边,蹲下身握起乐微的手,深情注视她,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划过脸颊,他转头望着红杏,嗫嚅道:“红杏,我的女儿。
爹已经告诉过你,她就是你娘!
你不是已经认过爹了吗?
现在,就叫她一声娘吧!
爹跟你说过,你娘她这六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啊。”
红杏咬着嘴唇望着他,默然。
尚庭也早已悲痛欲绝,望着自己几乎没掉半条命的女儿,再看看哭成泪人的承晖,和那个身世堪怜的孩子,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眼前的一幕幕都让尚庭对自己当年所作所为悔恨不已。
“是啊,孩子,快叫娘啊,她真的是你娘啊。”纤玉搂住红杏小小的肩膀落泪哽咽道。
红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望着乐微,稚嫩地声音呼唤一声:
“娘……”
乐微艰难地扯起嘴角露出笑容,她太高兴了,她想坐起来奈何伤的太重动弹不得竟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你就躺着,千万不要乱动啊。
别让娘担心啊。”纤玉按住乐微肩膀,柔声说。
“是啊,你千万不要乱动。
大夫已经为你煎药去了,你一定会好,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只需要好好躺着就好。”尚庭也凑上去安抚道。
“我,我实在太高兴了!”乐微眼眸里闪烁着光芒,她虚弱无力的说着话,并仰脸环视病床前的众人。
“好女儿,我的红杏,我的好女儿,娘多想抱抱你,可是……
可是,我现在无能为力,娘没用,娘连抱抱你的力气都没用!
对不起,红杏,娘对不起你。”
乐微再次用力挣扎想要坐起来,奈何力不从心摔躺下去,紧接着她喘气越发粗重,众人七嘴八舌安抚她躺好,不要激动。
她躺在那里用力睁大眼睛望着他们,她只觉越来越疲惫,眼皮越来越沉重。
“娘,一定要替我告诉柔茵,是我对不起她,没有给她安排一门好婚事。
直到现在她还是孤身一人。
是我对不起她,娘,你一定要替我告诉她,告诉她……,告诉她……”乐微望着纤玉一遍又一遍重复叮咛,后者连连点头意为叫她放心。
“来了,来了,药来了。”大夫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
“啊……噗……”乐微猛的折身吐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倒在床上,闭上双眼。
原本映川握住的手也慢慢滑落掉在床边。
“啊,乐微……”纤玉瞪大眼睛喊。
“乐微,乐微,你撑住啊。”映川悲痛喊道。
“乐微,我的女儿。”尚庭喊:“大夫,快看看我女儿,她怎么吐血了,快啊,大夫。”
“娘……”红杏急的大哭起来。
大夫放下药碗,上前为乐微诊脉,又翻看双目眼色,后起身拱手行礼,说:“惭愧,惭愧,诸位,老朽已经尽力了。
少夫人她……已经去了……”大夫满面愁色道。
众人都怔住了,她就这么死了?
大家都无法相信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