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小心便会夺眶而出。
仿佛听到落雪的呼唤,卿雪尘一个回眸,那眸间复杂的情绪,有着对她的责备,有着一丝凄凉,更有着几分不舍,终于没再站起,在水中漂浮。
“雪尘……”高呼出声,落雪四处看了一下,幸好事先他们都有准备,有着不少的竹竿,奋力的拿起一根,落雪看了看宿魅那边的情况,没有犹豫,只是朝卿雪尘伸去:“雪尘,你抓着,雪尘。”
而另一边的宿魅,在看到落雪竹竿伸向卿雪尘的那一刻,一丝落寞在他眸间散开,却在洪水的一个猛击下,身子缓缓的沉下、沉下
忽上忽下的卿雪尘,双眸已经被水击得睁不开来,只能靠着耳间微弱的声音,摸索着竹竿。
抓住的刹那间,仿佛感觉到落雪强烈的呼唤,竟然在昏过去的时候,双手仍然没有放开那救命的竹竿。
另一边救宿魅的人也给外的紧张,待到两方把两人都就出水面时,已是精疲力尽,落雪看着昏迷的宿魅和雪尘,心在瞬间失去了方向。
为宿魅诊看的人,团团将他围住,而卿雪尘这边便显得益发寂寥,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为他脱去身上湿了的衣衫,便见青衣慌忙走了过来。
“公主,奴婢来便是了。”接过落雪手间的巾帕,熟练的卿雪尘擦拭着身子。
在她解开卿雪尘的衣衫时,落雪本欲转身,却在转眸间看到他胸口一大片的血迹,当下惊呼:“这是怎么回事?”适才并没有受伤啊。
青衣到不以为意:“在来岛的路上,一阵浪头袭来时,卿公子为了保护公主,胸口撞到铁浆了。”带着些疑问,青衣继续说道:“只是不知怎么没有包扎。”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缓缓的转身,不再去看那脆弱的容颜。
“总是想着她人的伤,自己便是这样对待么”这是卿雪尘在为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时说的话,那时他自己胸膛上的伤口却在叫嚣着疼痛,而他却不管不顾。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颗飘然的心,此刻似乎多了一些牵挂。
回房的时候,众人正围着宿魅,在为他诊治着,该是比较棘手,紧皱的眉头,因为紧皱的眉头始终不曾放下。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前,许是被宿魅的龙颜镇住,窗外的雨竟然渐渐的变小,不再那般的疯狂,点点飘向窗棂,只是柔弱的滑下,依依不舍,却也不得不离去。
先许的水渗透进来,湿润了原本潮湿的窗台,却也不会泛滥成灾,只是让人知道,它,大势已去,唯留的只是苟残喘。
紧盯着的双眸开始发酸,窗台已经不再湿润,成股留下的水迹已经没有了踪迹,伸手推开,毛毛的细雨四处飘荡,若是不去观看外面的一片浪迹,滑落残红,枝叶凌乱,灾后的景象给外颓废的美,丝丝的雨,缠缠绕绕的飘进,凉凉的沁入心脾,使得落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大堂传来人们少许的生气,使得整个世间不再低迷,多了人与人的交流,更有甚者,有人已经在那细细的雨中跳起舞来,庆贺生命的坚强。
“十七,十七……”榻间的人儿,昏迷中不断的挣扎。
不待众人叫她,便已缓缓走至榻旁,轻轻执起他的手来,脆弱的他,从来不曾见过,而此刻昏迷中的无害,只让她的心狠狠抽痛着。
他,该是属于这世间的强者,即使在与天人交战之间,他亦是霸气凛然。
握着的手温烫的令人咋舌,伸出一只手来,落雪轻轻的覆上他的额头:“你不该的脆弱的呵!”轻轻的一声叹息。
“十七,不能不要我,不能……”
房里的人缓缓退出,留下更多的空间给他们两。
“要你?我要不起呵!要你便是让你放弃江山,我怎能忍心?如此的你,该是气吞河山,万里锦绣,放弃那些,你便像是拔了牙的老虎,没有锋利的牙,你该如何生存?”泪滑落,或许,从一开始,心便在告诉自己,不可以爱上,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他,心却也疼痛不已:“为何我会忘了你?是怕了那囚禁的生活还是不想让你为难?是否从投生开始,知道自己的妖孽身份,便选择将你忘记?成全你的千秋大业?”
深吸了一口气,头轻轻的靠在他的手臂旁边:“妖女?我只是想当一个平凡的女子,想要一个平凡的男人,一叶轻舟,红尘相伴,天涯海角,这便是我的所有,可是你拥有的太多,我那叶轻舟,怎能装下?怎能承载?届时怕是舟沉人亡,灰飞烟灭呵!好怕,怕那再一次的离去,将是摧毁你心智的符咒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