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轻轻的抬起头来,便看到月清皇一双含着火的目光向她射来,她终究还是在这个尘世上有着痕迹,一道丑陋不堪的痕迹。
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宿魅轻轻的将她的头按压至胸前,然后抬起头看着月清皇:“她本就是我的。”语气中的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哼!你以为你有那个能力带她走么?”手一个重重的挥下,带着风云、搬着怒火一扫而下。
霎时间,整个城墙之上出现众多人头,在火把的照耀下仿若地狱的幽灵一般,跳跃着的千万朵火焰同时张牙舞爪,倒是增添了几分诡秘。
人群慢慢的围拢,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动,强势的压抑着被围住的三人,嚣张的展示着他们的气势。
紧张的让人无法呼吸的气氛在瞬间蔓延,宿魅却没有丝毫紧张,一张绝美的脸上只是冰霜更重,一双如玉的手缓缓的放在怀中女子的肩上,硬是压下她的担心。
感觉到他的怜惜,在此雷霆万钧的时分,落雪竟然会感到万分幸福。
在众人将要上前的一刻,宿魅和青虎两人同时发出一掌,强硬的劲风向人群疾驰而去。
“轰”的两声在夜间响起,瞬间只闻一片人的喊叫声和骨头碎裂的声音,甚是让人心惊。
虽然被此等症状吓住,但他们多的就是人,倒下了前面的一批,还有后面的人上前。或许在往日他们可以有些为退缩,会在混乱中巧取偷生,可此时有着月清皇御驾亲临,他们怎感怯弱,反正都是死,当然选择英勇离去。
人群不断的攻击着他们,宿魅抱着落雪跳下马背应付着众人的攻击。
时而跃起、时而出掌、时而踢腿,但无论是何种动作,右手总是轻轻置于落雪腰间,跃起时一起、出掌时她安然、旋踢时她侧卧。
即使他与青虎再厉害、纵然两人有翻天本事,却也无法带着一名身患重症的女子离开,更何况在此次内力大伤的情况下。但又不想舍弃她,不想,不想呢!
终是寡不敌众,一把短刀趁他转身之间插入后背。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宿魅不支,以一支长矛撑地,支住了自己已然无力的身子。
已然身负重伤的青虎正要上前,却被宿魅支住。
在宿魅支出长矛之时,月清皇出手道:“住手!”轻轻的一句话,却是不可违抗的圣旨。
缓缓的从宿魅的怀中抬起头来,只是一个抬手,便已让她苍白的脸上渗出汗水,轻轻拭去他唇角的血水:“爷痛不痛?”傻傻的对着他手臂上的一道伤口哈了哈气,做着轻盈常给她做的动作:“十七吹吹就不痛了。”傻傻的话落下,却是拌着泪水和汗水滴下,与他那殷红的血水混合,便消失了踪迹。
“傻女!”一句话出口,血水便不断溢出,即使他已花费了大量精力隐忍,却依旧是泛滥成灾。
远远的月清皇自是看不到这细细的温馨,双眸只是紧紧的盯着宿魅怀中的人儿:“轻盈,你快些过来,朕会杀了那个夺走你的人。”直到现在,他依旧在欺骗着自己,依旧在奢望着她的转身,哪怕只是为了宿魅而转身,他亦欣喜若狂。
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月清皇,落雪不知此刻心中是怎样一番感受,该是自责吧?若没有她,宿魅或许会安然无恙;若没有她,月清皇也不至如此;可本就无辜的她,又怎能料到世事竟是这番的无常。
看到落雪双眸看着自己,月清皇心下闪过一丝慌乱的喜悦,如初尝情意的男子一般沉沦:“只要你过来,朕便可以放宿魅一条生路。”无论自己猜测是否准确,他都无谓,只要是能要回她的理由,他一切双手拱之相让。
虽然,这也许送出去的是自己的江山,他却不曾考虑;即使,此番兴许承诺的是自己的性命,他亦无怨无悔。
这样的女子,不会太过的美艳,只是淡若春风般的怡人;也不会过分的妖冶,却是风情万种的碧玉;更不会万分的矫情,只是淡漠得让人心痒。像罂粟一般,初尝只是感觉兴味,却也不会非要不可,一旦时日长了,那便是深入骨髓,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心神皆随之飘移。
听到这句话,落雪便感到腰间本无力的手再次的紧了紧,随即便是一个轻咳,血水顿时落入颈间,缓缓的滑入她的衣衫,暖暖的、轻轻的在她身体上慢慢游走,直至便成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