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多年的浣尘也抛置脑后了,看到浣尘的那一刻,心中有着欢喜,却不是因为思念和担心浣尘,而是因着有了浣尘,她便可以回到他身边,他的十七便可以傻傻的跟她说“爷,十七……”,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中便会感到异常满足。
不觉轻轻的勾了勾唇,他的十七,如今她在宫中可还好呢?可有在想着他。
“爷,难道如今连跟浣尘说句话都不愿意么?爷。”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打断他乱飞的思绪。
回过头来,看着她,恍惚之间他对自己有些陌生,在浣尘面前,怎地还会想到十七?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么?连忙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回宫。”说完便朝外叫了声:“玉……”
刚出口一个字,却被浣尘突然之间送上来的唇给堵了回去,软软的舌在他的唇边徘徊,久久的却也不能打开他的唇。
就在宿魅欲推开浣尘的时候,一群人闯了进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月清皇已经一脚踏了进来。
满脸愤怒的看着宿魅:“宿魅,果然是你劫走皇后,如今将她窝藏在府不说,还欲行不轨之事,你未免太过胆大。”
话刚落下,满屋闯进来的人便拔出鞘中刀剑,横目相向。
这一次,无须宿魅推开,浣尘已经主动离开他的唇,看到满脸怒意的月清皇,一张脸已然苍白得毫无血色。
冷冷的看着月清皇,他仿佛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双眼看向正在一旁的玉丞相时,已然全是冷冽。
十年前成为玉丞相利用浣尘的棋子,如今又成了他的瓮中之鳖么?冷笑了一声,看向月清皇的时候,已然一片平淡:“皇上若要降罪于臣,任何理由都可以,何必兜如此大的一个圈子?”兄弟之情?也亏得从出生的时候便不曾奢望,如今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自然的回避他的视线:“宿魅,你太过可恶,竟然将自己的罪孽牵扯到朕身上来,你果然有够阴险。”然后手轻轻的一个挥动:“将他拿下,关入天牢另行审问。”
御林军速的上前,将两人牢牢围住。
“放肆!本宫在此,尔等还如此无礼?”皇后俨然恢复过来,一张脸上多了几许肃穆端庄。
想来浣尘平素在宫中甚有威严,如今只是一个轻轻的吆喝,众人已然畏忌的往后退了退。
一脸淡然的看向月清皇:“皇城,此番是臣妾的错,与四王爷无关!”大义凛然应该就是这样吧!视死如归怕也是如此吧!
玉丞相连忙上前,一把拉住皇后,连忙朝皇上说道:“皇上,皇后不可能会如此,都是四王爷逼迫皇后的。”然后连忙指了指皇后身上的伤势:“瞧瞧皇后身上的伤势,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呢?”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利用已是过分,怎能让她在往火坑里跳。
没有说话,月清皇只是静静的看着宿魅。
浣尘,当年果然是为了他进宫的。如今一出事,她便站出来承担。欠她的情,今生怕是还不了了;但她的性命,却可以让她保住不是么?“是臣强迫皇后的,皇后身上的伤亦是臣命人打的。”话语说完,心中似乎也放下了什么,他不再欠她的,十年前的那段情就让它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吧!
“朕问你,你为何劫持皇后?”
冷笑了一声,已经让他如愿,这又是何必?“因着臣一直爱慕皇后容姿。”冷冷的口气说出,不像是爱慕,反倒是一种放弃。
下一刻,却在看到门口缓缓走进来的一抹身影时,仿佛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在看到她淡得虚无的双眼时,他犹如看到世界一步步走向灰暗。
默默的看着宿魅,再看了看他身边一脸感动的皇后,该满足了不是么?这样心也没有遗失的理由了,它还是属于自己的,还是稳稳的在她的身体里面,虽然不一定完整,却还是存在的。霎时间,落雪竟然淡淡的笑了。
在场之人当时不无动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啊!淡的犹如天上漂浮着的白云,看得见却无法抓住;轻的犹如那空中飞舞着的柳絮,美得让人心痒;但为何,这样的笑中会带着一丝丝心酸,带着几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