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决堤,是对自己所有努力和算计白费而委屈,还是为可怜的落雪而担心,她已经无法追究,只是忘情地痛哭着。
吓得一旁的侍女手足无措,这是她们侍候了十几年第一次看到二小姐流泪,第一次听到二小姐的哭声,怎能不惊慌?怎能不无措?
过了许久,轻盈这才顿住哭声,擦干泪水,站起身来正色的跟一旁的侍女说:“小英,你快些去羽府通知大少爷,与我在玉山酒楼会合。”此刻家里怕也是急成一团了吧?等不了让人通知大哥过来了,只能取一个中和点的位置,以便能更快的商讨落雪的事情。
换了一套普通的衣衫,轻盈带着面纱到玉山酒楼,因着此处比较偏僻,平日里一般都是文人雅士才会过来游玩,现在也算清净。
只等了片刻,羽清夜便急赶而至。
一看到轻盈便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不是说落雪在他身边反而会安全么?如今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被羽清夜一番责骂,轻盈刚止住的泪水再次盈眶,只是强忍着没有落下,深吸了一口气:“大哥,是轻盈的错,轻盈错估了他。”是呢!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直错到现在。
见她这番模样,羽清夜反倒不好在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好了,如今快想想该怎么办吧!”可怜的落雪,现在也不只是怎样一副光景。
没有说话,轻盈仅露出的一双黑眸中满是坚定的神情:“我去跟他说清楚,这样落雪也就没事了。”冲动地站了起来,事关落雪,他们都没有什么理智。
“你这样只会让落雪死得更快。”羽清夜并没有阻挡,只是轻轻地飘出一句话来。
轻盈止住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望着大哥,平日眼里的精明早已不复存在,多的只是无助。
想了想,羽清夜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去城主府探探状况再另作打算了。”说完之后自己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去城主府谈何容易,以宿魅平日里的作风,怎么可能会允许他们上门探望。
听闻有一次幻云院的一名女子,家人因为想念女儿,在城主府前跪求整整十天,最后闹得宿魅一个皱眉,扰乱了他的清净,直接将那名女子的家人拖去了撩人谷。
这件事情轻盈自然也知道:“可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大哥应该也有耳闻,如果你……”届时怕是没有见着落雪,反而让大哥失去性命。
打断她的担心:“没办法,只能这样了,让我在这里干等着听传闻,我实在是难受,你心里也不好受不是么?”
这一次轻盈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只是转过头望着窗外,此时正是大雪飘飞的时候,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恐怕家家户户都是为在炭火面前谈笑说唱吧!可纯真的落雪却只能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床上,住在没有温度的云溪小筑。
望着漫天飘落的飞雪,轻盈感觉那便是她们的落雪,在随着冬日里的到来生命也走向了冬季,冬季是落雪最不喜欢的季节,因为她怕冷,非常非常的怕冷,一到冬日,落雪便会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经常容易受寒,夜里睡觉需要侍女时常为她掖被子。
这些她都知道,她也了解,可是她却残忍的将落雪推向了人生的冬日。
专注的轻盈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茶楼的一名男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望着她,眼里冒出的怒火足以温暖这个冬日里的任何一个生灵,却也会在瞬间让他们粉碎。
直到看到一对男女离开玉山酒楼,男子这才速地转头看向一旁的侍从,一张脸上满是冰霜。
岂能没有看到对面的女子,虽然依旧在脸上覆了轻纱,但有了上次的样子,这次轻而易举也就能认出那是幻云院的十七小姐。玉风吓得顿时跪倒在地,头不停地在地上磕着。
“本王看你现在太过轻松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幻云院的女子出来,回府自己去归人院。”扔下一句话,人已经出了酒楼。
一听到归人院,玉风当时就呆住了,去了那里,他还能平安的出来么?怕是一条命进去,半条命出来吧!但爷说过的话,又岂是他人可以反驳的?
刚回到城主府的宿魅并没有回翱扬轩,而是怒气冲冲的去了幻云院。
仆人们看到宿魅这个样子,自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紧紧的尾随在后,胆战心惊地看着宿魅愤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