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父王又何需询问我的意见,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就是了。”卫志也有些恼了,父王脾气向来倔强,认定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拉不回来。
“志儿啊,”卫郸听出卫志语气中的不耐与恼怒,放软了语气说道:“为父知道你是个温和性子,不喜争名夺利。可是你要知道,父王做这些也都是为了你啊。父王老了,即便是争到那帝位,还能坐几年?以后那位子还不是给你的?”
“既然如此,父王为何不放弃呢?儿子并无心坐那看似荣耀无比实则孤独寂寞的位子。”卫志听得父王服软,也是缓和了语气,面色诚恳的与卫郸沟通。
卫郸一听,坚决回绝,“不行,为父已经为了那个位置隐忍到了今天,眼看再过不久大事将成,又怎可轻易放弃。况且,我卫王府的势力如今已是如日中天,早已成为上位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为父想放弃,那皇帝小儿正式亲政之后,又怎会放过我卫家?”
“父王……”卫志还欲再行劝说,卫郸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神色之间愈发疲惫不堪,“志儿,你先退下吧,既然你不想插手此事,为父也不会强迫于你。你就当作不知吧。”
卫志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就此放弃。“父王,儿子还是希望您再考虑考虑。”语毕,便转身步出书房。
卫郸望着已关上的门,神色颓然,几许无奈浮上心头。自己这个儿子各个方面都很优秀,惟独这与世无争的性子,当真不知是像了谁。这几年来,为了篡位之事,每每两父子见面,都是心平气和的开始,最后以意见不一争吵结束。从无例外,只要谈及政事,便是如此。
突然间,卫郸觉得,自己或争或抢或明争暗斗。所做的这些,会不会到最后都是徒劳?想及此,他连忙暗自否认。不会的,绝不会是徒劳。自己为了那个位子已经隐忍至今,决不能半途而废。
就这样,卫郸一面坚定自己的信心,一面又拿起手边的折子批阅起来。
卫志离开书房后,心里烦闷无比,便在王府内四处走走,散散心。却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处较偏僻的院落跟前。
抬眼望去,只见匾额上书“竹园”二字。卫志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竹园,”他默念着,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里所住之人是谁。
恰巧,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自旁边走过,他连忙叫住:“你,过来。”
小丫鬟闻声,眼睛睁得溜圆的问道:“世子是在叫奴婢吗?”
卫志点了点头,道:“正是,你过来一下。”
小丫鬟连忙小跑至卫志跟前,屈膝行礼,“奴婢见过世子。”
卫志温文有礼的回说:“不必多礼。我是想问,你可知这竹园里所住何人?”
小丫鬟此时已是眼冒红心,满面崇拜之色的看向卫志,一连声的答着:“回世子,竹园内住的是大小姐卫嫣然。”
“哦。”卫志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小丫鬟听后,一边偷笑着,一边又是一溜儿小跑的离开了。
卫志看着竹园的匾额,自言自语:“原来这就是嫣然住的院子,想不到居然是在这么偏僻的位置。”不管怎么说,嫣然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如今她傻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卫志如此想着,已是踏入园中。
竹园内,小红去熬药了,环儿也被自己打发下去歇息一会儿。筱桐一人躺在屋里的床上,不知所想。
忽然,她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但速度却不快。全不若环儿和小红平时走路所发出的声响。筱桐心中一凛,难道是卫郸去而复返?可是没道理啊,先前看卫郸离去时的模样,怎么看都是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的样子,怎么可能同一天内再来一次呢?
筱桐抱着心中的疑问,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来人。
卫志步入园中,入目所及之处并不似其他院里那般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绿树成荫。整个竹园中无半分装点,除了砖石瓦墙之外再无其他。
见识了院子里的苍凉,来到屋中,卫志也就不会再为屋里的陈设感到惊讶了。当看到那破旧的红木家具之时,他仅仅是暗中惊讶,想不到嫣然自小到大是成长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难怪以前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病容了,想来她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吧。
目光兜转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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