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在指甲里崩散开,像一朵朵血腥的花儿。
直至他十根手指都指甲里都插上了一根钢针裴迩才停下手。
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这就不行了?”裴迩目光落在他的右手手腕上,那里还有他昨晚射出的箭留下的伤口。
他拿起一杯浓盐水,在男人面前晃了晃,自问自答:“知道这是什么吗?浓盐水。”
他将杯子移到他右手手腕上方,一边说一边倒:“昨晚就是这只手要刺杀我夫人的是吧?”
“不、不要……”
浓盐水倒下去,男人立即爆发出一直哀嚎:“呃啊啊——”
“嘀嗒,嘀嗒。”
盐水滴落在地上,伴随着裴迩好听的声音响起,他蹙起眉道:“太吵了,别惊扰了夫人,把嘴堵上。”
不知哪里找来的肮脏破布被塞进了男人嘴里,裴迩放下杯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安才,把人给我照顾好了,别让他那么容易死了。”
“好的,主子。”
裴迩从地牢离开后,又在花园吹了吹风,把身上的血腥味给吹散了才转身回房。
两人的房间昨晚死了个刺客在里面,赵声声不想住那间房了便搬到了另外一个院子里住。
他回去的时间久了一点,赵声声可能是昨晚被吓得了他一回来就抱住他,抱怨道:“你去哪里了?怎如此久才回来?”
“梁世子派人来找我要一本书,许久没看了,便找了一会儿费了些时间,让夫人等急了,是我的不对。”裴迩摸了摸她披散在身后的发丝说。
“你还没有沐浴吧?我让人烧了水,沐浴完早点休息。”赵声声仰头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声音带上了不自知的疼惜,“你看你眼下都青黑了。”
裴迩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放举到唇边吻了吻:“夫人是在关心我吗?”
赵声声抿了抿唇,想把手抽出来,懊恼地道:“没有,谁关心你了。”
裴迩放开她,笑的有些无奈:“是,是我自作多情了。”
“快点去沐浴,一身臭烘烘的。”
“好好好,就去。”
浴房里下人已经备好水了。
脱下外衣,白色的里衣右胸处有一抹暗红。
这是昨天在查一个案子的时候遇到埋伏,由于太突然裴迩没能躲开被刺到了。
为了不让赵声声担心所以昨晚才让人回来跟她说自己迟些回来。
没想到半夜他在大理寺也遇到了一波刺客,好在大理寺看守的人多,很快就把刺客制服了。
当时裴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府里可能也不太安全,不过因为被牵制了一会赶回府时已经晚了一点。
好在他当时反应及时,没让那个刺客得逞。
小心翼翼解开纱布,伤口昨晚被雨淋加上没有及时处理现在有些发脓了。
将伤口上的脓水和渗出来的血水擦掉裴迩脸色都白了,额头也布满了汗水。
“呼……”他呼出一口气,尽量不让伤口碰到水。
洗完重新上药包扎,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裴迩出来便悄悄吩咐下人把带血的纱布和里衣给处理了。
主打的就是不能让赵声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