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病房的地方。
这是一个独立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旁边的床头柜也是白色的。
我撑住床沿慢慢坐起来,发现左臂的和左腿有点疼,可能是从楼下掉下来的时候,左臂和左腿着地的缘故。还好身上没有绷带束缚,只有手肘和左腿脚踝处有纱布缠绕,看来一切都还好。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靠坐在病床的床沿,我开始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个被光点,确切的说,是被“耀”全身包裹住的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感觉似曾相识呢?
我的大脑开始运转,将那张脸与曾经见过的人一一进行着比对。
终于,像是一道闪电闪过,那张脸似乎与记忆中的某一张脸重合了。
他就坐在靠近房屋门口的躺椅上。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就那样看着我。
“哦,这么快就醒了?”随着带有磁性的嗓音响起,一个人来到我面前,打断了我的思绪。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来人笑了。
他穿着一件短袖的白大褂,漏出的半截手臂粗壮,脸有些黑。头发短短的,圆脸,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镜片后面是一双大而圆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亮,眉毛浓密且黑,嘴巴肉肉的,显得嘴唇很厚,嘴角勾起,带着一缕笑。
我疑惑地看着他,想要开口说什么,他倒是先开口说话了:“你好!我叫木里。”
这是个什么名字?中文名还是英文名?
他手撑在病床的床沿上,缓缓靠近我说,“木里。木头的木,里面的里。”
他继续说道:“我也是组织的一员,不过是美国分部的。我是利的朋友。”
“这是哪里?”我问他。
“这是我的地盘,很安全。”他调皮地挑了下浓黑的眉毛,“对了,是我救了你,你不打算感谢我一下?”
原来我在门口撞到的“物什”就是他,那么,应该是他带我来到这里,进行了治疗。
我真诚道谢,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利,他……”想到利帮我挡住了那个人,我既感激又为他担心。
“他没什么事”。
木里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那个人……”木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不会对他怎么样。”
他又抬起头看着我,继续说:“他晚点会过来。”
我松了口气,默默点了下头。
“对了,你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饿吗?想吃东西吗?”木里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表示既没有什么不舒服,也不想吃东西。
我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胃口。那个阴森森的房子里的寒气似乎还在包裹着我,我感觉身体凉凉的,五脏六腑仿佛还被冰冻着。
“那吃个苹果吧。”木里抄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摸出一把水果刀,又从旁边的纸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苹果,自顾自削起了苹果皮。
看着他削苹果皮的动作,我心里感觉有些暖起来了。
“你胆子挺大的,哪儿都敢闯。”他看了我一眼,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我看着削得几乎完美的苹果,和削下来的宽度一致且连贯的果皮,心中暗暗想:一个男人,苹果竟削得这么好……
我接过那个苹果咬了一口,感觉没有那么甜,反而有一点酸。酸味上头,我脑中仿佛又闪过一道光,突然想起记忆中那张被“耀”包裹的脸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