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衣?”景升轻唤了一声,“告诉我,你的真名。”
“你……”美仁怔然,愠道:“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真的是叫符衣?那是姓怡?还是姓明?怡符衣还是明符衣?”景升又问。
“你觉得我可能姓明吗?”美仁没好气地回道。
“哦……符儿?”景升又唤。
美仁目怒凶光,怒道:“别乱喊,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
“那叫你什么?美人?”景升的声音柔柔的,浅浅的,说不出的慵懒。
“以前怎么叫,如今还怎么叫。”
深蹙了蹙眉,景升问:“为何取名向美仁?”
从景升的怀抱中挣脱开来,美仁坐起身,透过火光,目光定在不远处石桌上放着的纯钧剑。为何取名向美仁?单是这三个字就宛若利刃一般再次狠狠戳向心间。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景升看到那柄纯钧剑,一股无名怒火便涌上心间,下了床,便往那石桌步去。
“别碰我的东西!”美仁尖叫着也跳下了床。
“你的东西?”抓起纯钧剑,景升一把捉住美仁挥过来的手,愠道:“这把剑是他送你的?”
世人都知道天下闻名的名捕向昕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那把剑正是他手中的这柄纯钧剑,向昕视这把剑如自己的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而今这把剑却在她的手中,那么就寓意要么是向昕是死了,要么就是他亲手将这把剑送给了她。他万分确定向昕是活着离开京城的,以向昕的武功,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伤的了他分毫。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向昕把纯钧剑送给了她,也宣告了是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她,一个男人会如此这样做,就证明向昕深爱着她。而她更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却欣然接受了这把剑,还声称是她的东西。
“是又怎样?把剑还给我。”失了武功的美仁,如寻常女子一样,最多力气稍大一些,但无论如何再也挣脱不了景升的手掌。
“他送给你,你就接受了?”景升怒吼道。
“谁送我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我受不受又关你什么事?”
望进美仁含怒的双眸之中,景升不可置信,原来她还是把他当做抓来的那么多男人其中之一,她要的只是一个男人,而他正巧满足了她。
骤然间,寒光一闪,纯钧剑出了鞘,景升右掌掌风强劲带出,将纯钧剑掷向一旁的石壁之上,眨眼之间,纯钧剑便齐根没入石壁之中,徒留剑柄在外。
景升松开了紧抓着美仁的手,寒着一张俊脸,走回火堆前坐着。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美仁尖叫着跑到那石壁旁,双手使劲地拔着纯钧剑,可无论她怎么使劲却也拔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了,只有无奈地趴在那石壁上放声痛哭起来。
隐忍了很久,听到她的哭声传来,景升胸中的怒火骤然间爆开来,扔了手中不停拨弄的树枝,起身冲向趴在石壁上痛哭的她,像阵风似的将她卷上石榻。
“明景升,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呜呜呜……”
不顾她的撕打,景升将美仁困在怀中,无视她的哭泣,紧紧地抱着她。
终于哭累了,抽泣着,美仁幽幽地启口:“他死了……纯钧剑是他留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东西……”
空气在瞬间凝结了,这是景升未曾料到的结果。
许久,他方道:“闭眼,睡觉。”
坚定而低沉的语气,吐出的温暖气息环绕着美仁的耳边,却是冰凉一片。
次日清晨,美仁醒来的时候,已经下了萧山,正坐在马车里,倚在景升的怀里,而景升则是像以往一样,闭目养神。
在看到景升手中的纯钧剑之后,她直觉是要将它夺回,但无论她使多大的力,都微不足道,拉扯了半天,那把剑还是紧紧地攥在景升的手中。最终她放弃了,挪了挪身体,尽量远离景升,依在车窗,两眼茫然地望着远处。
“这个,收好。”景升依然闭着眼,却一柄弯刀铜镜递给了美仁,冷淡地又道:“纯钧剑的锋芒过于凌厉,会伤着你。我先替你收着。”
握着手中的弯刀,美仁抿了抿嘴。
她终于明白昨夜她说的话,他有听进去,昨夜虽气恼地将那把剑嵌进了石壁里,但今晨还是取下了。如今她连提起纯钧剑都要费一番气力,她真的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稍稍需要费力都要假以他人之手。他居然细心地知道这剑会伤了她,可偏偏却是以另一种令人讨厌的语气和方式来交待。
这是在乎她吗?
心真的好烦,好乱,原以为不再受那邪功的控制,她会轻松一些,可是完全变了。身旁的这个男人,凡事都会看穿她,又凡事都会替她擅作主张地先做了,真是令她越来越讨厌。
来日方长,她不信她取不回纯钧剑。
脑中想着他不是明经堂的儿子,那他究竟是谁呢?是养子吗?但却又不太可能。脑中突然浮现在水芙园的时候,他送她清风,清风之上所刻的小字,以及之前她的猜测,不会那个人才是他的生父?
她好奇地偏过头,问道:“你到底是谁?明经堂不是你爹,该不会水芙园里的那位才是吧?”
仍是双眸紧闭,景升挑着眉,戏问:“想知道?”
废话,这还用问吗?美仁轻蔑地哼了一声。
孰知,景升云淡风轻地道:“来日方长。昨日你累了一天,眼下不累吗?回杭州城内,还有些时辰,好好休息吧。”
什么叫她累了一天?美仁反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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