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来。
刚刚收拾齐备了,予涵恰在这时踏进门来。
“皇上!你怎么来了?”漓裳声音如同孩童一般娇嫩柔软,白皙的小脸,也因为热气的蒸衬,红晕尚未褪尽。
予涵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面颊。
漓裳旋即侧过头去。
予涵惬意地笑了两声,自顾自地在案板旁的椅子上坐下,“就在这儿吃吧。”
“在这儿吃?”漓裳微微有些惊讶。
予涵点点头,微笑着看她,“到了冬天,寻常人家不都是老婆孩子一家子守在灶头前热热乎乎地吃着饭吗?直接就这灶头烤烤火,连炭火的钱都省了!”
到底是养尊处优之人,哪里知道贫苦人家并不愿意守在烟熏火燎的灶头上吃饭,为了省几个炭火前,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漓裳也不愿和他争辩,自盛了饭来,端至案上。
予涵没有任何犹疑地端起饭碗,小米饭的清香,衬着腌菜的醇厚,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新鲜至极。
“嗯!阿漓煮的饭菜就是格外的香!”他赞不绝口。
漓裳的目光一顺不顺地盯着予涵,看着他狼吞虎咽,忽然想起予泠将药包交给她并没有说清楚,这药该何时服用,剂量多少,药效又能持续多久。
倘或予涵服了药,立刻就倒下了……
她想了想,给自己也盛了半碗。
调羹送至唇边,她又顿住了。
这药,会不会伤害到宝宝?
予泠说这药并不会害死人,她怎么就轻易信了呢?
心到,手就到了,下药时,她是那样的果断!
原来,她对予涵的恨,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从不曾想,有朝一日,她也起了害人的念想。
也许,每一个心中都有一个恶魔。
而,她心中的恶魔沉睡了很多年,当她以为,它永远不会醒来的时候,予涵把它唤醒了。
予涵,这不能怪我。
全是你逼得!
你逼得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果一定要以一个人死亡为结界,才能结束这场无休止的蚕食和鲸吞的话,那么,予涵,你就去死吧。
“丫头,你怎么了?”予涵主意到了漓裳不同寻常的举动。
“没……没什么……”漓裳一怔,急忙垂下眸子,举帕掩盖住干涩的只剩下幽怨的眼睛,“皇上喜欢的话,阿漓以后天天给您煮饭。”
她逼迫着自己将粥送入口中,逼迫着自己吞咽下那不知道掺了毒药还是迷药的白粥。
“舍不得朕离开?”予涵将她眼底的幽怨理解为牵念和不舍,揉了揉她的头发,含笑道:“朕不是说了,两天,两天就回来!”
漓裳轻轻地点头,迫了自己又食了两调羹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