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芙蓉扶疏花影落了下来,折射到了梳妆台上,漓裳坐在浅淡的晨光花影里淡淡上妆。
满头青丝自指缝间流泻而下,透雕桃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
予澈,你会来吗?
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手上的发丝不知不觉间纠缠做了一团。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无双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将梳子递至无双手中,“姐姐,还是你替我梳吧。”
无双接过梳子,按照漓裳平常的妆饰,挽了发髻,又自西番作嵌宝八宝盒内挑来白玉俏色梅花簪子来,插于发髻之上。
梳妆毕,一招手,小宫女提了食盒进来。
食盒打开,浓郁的药膳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内殿。
漓裳微微蹙起眉尖。
无双取了银质调羹放入碗中,“娘娘,该喝药膳了。”
漓裳雪白的腕子搭在梳妆台上,懒懒的答道:“放那儿吧。”
“娘娘身子骨弱,还是趁热了喝吧。”无双固执地将碗捧至她唇边,“再说,皇上还想着让娘娘诞下一个小皇子呢。娘娘不把身子养好了哪行啊!娘娘,喝药吧。奴婢求您了!”
漓裳横了她一眼,接下碗,笑道:“今儿好像特别的冷,姐姐,你帮我取件厚一点的衣服过来,好吗?”
“好!”无双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目光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奴婢看着娘娘喝完了药,自然会为您取来!”
“你——”漓裳涨红了脸,赌气将碗摔了出去。
无双并不生气,一招手,小宫女又提了食盒进来。
“娘娘,您该喝药了!”无双从食盒中捧了药碗出来,恭恭敬敬地奉至漓裳面前。
如此五次三番,漓裳无奈,终于还是将那不知道是毒是药的黑漆漆的东西灌进了肚子里去。
无双抱了一件素色出风毛白狐皮斗篷披在她身上,“娘娘,畅音阁的大戏开眼了,太后,皇后来催了好几次了,咱们再不去,她们心里该怪了。”
漓裳点点头,搭着无双的手,缓步出行,茫茫雪色映着日光,刺得人几乎张不开眼睛。
漓裳扬起富丽繁华的广袖挡在眼前,看那芙蓉夹道延展。
门口早有肩舆在那里等着。
她怔了片刻,方才踏上肩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心神不属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她撩起帘子,忧心忡忡地望了望外面。
沿途的的花草树木之上都披了剪裁的形态逼真叶片花朵,远远地看去和真的一样。深邃无边的甬道两边,五步一岗,束甲带刀侍卫面目表情的挺立着,指尖摁于剑格之上,随时准备拔刀厮杀似的。
漓裳努力回忆着在昭明宫苟延残喘的日日月月,无论是偏居一隅的含芳堂,还是风景秀丽的芙蕖院,都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
哪怕是予涵平日起居的东暖阁,侍卫值班之时,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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