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又吹暗雨。
漓裳斜倚在锁窗前,无双抱了一件素色出风毛白狐皮斗篷披在她身上,任由她发呆。
槛外菊花吹满袖,又觉昨夜西风。
修竹深深,浅映帘栊,依稀有熟悉的箫声透过层层叠叠的雨幕断断续续落入耳中。
侧耳倾听,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了一种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天光云影徘徊,转瞬间浪卷云飞,风起云涌……
这箫声绵延了整个秋季。
漓裳纤弱的手指抚摸着平坦如常的小腹,她平静的眉心荡起一层细小的涟漪。
孩子?
她和予澈的孩子?
没了。
不知道是痛的麻木了,还是她心肠过于歹毒,她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意。
这月的月事提前了,经血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些,就是这样。
她不知道宝宝何时走的,就像她不知道他何时来的一样。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所以,上苍才毫不犹豫地夺走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眼底一片冰凉,她吓了一跳,悄悄举起衣袖,揩干眼底的泪水,连带泪意也给生生逼了回去。
侧耳再听时,箫声已止,她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她知道,那人,很快就要来了。
“无双,我困了。”她站了起来,任由身上的白狐皮斗篷滑落在地上。
无双见她脸色有些发白,便扶着她到内殿的床上休息,“娘娘,要不传御医过来瞧瞧吧。”
漓裳卧在榻上,只管阖目不答。
无双并不觉着无趣,絮絮叨叨地说将起来,“皇上国事繁忙,一天忙到晚的,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就晚上得点闲,娘娘睡了一天了,不如陪皇上说会儿话吧。皇上对娘娘真的很好很好!娘娘虽然记不起从前的事了,从皇上的眼睛里也该看的出皇上的一片情意……奴婢从未见过皇上对谁这样好过……”
瞧着无双那口气,仿佛是她辜负了予涵的一片痴心似的。
漓裳睁开眼睛,看着无双飞速蠕动的嘴唇。
她恨意难平,可让予涵对她很好很好,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毫无疑问,她的所谓“真情”应该就是予涵最想贪揽的那点“小利”,那她就用这“小利”引诱他。
哪一天,他放弃了所有的成见和隔阂,那么,他的死期就到了。
“娘娘,你、你怎么了?”无双忽然住了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漓裳怔了片刻,恍然间意识到定是他想到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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