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入了室内,予澈特意将予涵赐的礼盒翻检评说了一番,又令无双先行收好,待漓裳回来,细细挑拣了喜欢的佩戴,这才盥洗更衣。
食了半碗小粥,命妙常搬了紫檀木嵌珐琅扶手椅放在殿外的树荫下,执了三五岁是已能吟诵的《诗经》,随意翻了两页,忍不住地嘀咕,“这丫头,跑哪儿去了?还不回来!”
温软的阳光暖暖的笼罩在身上,周围的雾气尚未散尽,微风一吹,偶尔还有一两滴清露自纤细似羽的绒花树叶片上滚落。
漓裳娇小的身影时隐时现,素白的衣衫随风飘举,冉冉凌波,飘飘渺渺地出现在视线里。
走的近了,这才看见她怀里抱着一个缠枝莲纹青花瓷小瓮,鬓边的发丝已被雾水打湿,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一双明澈似水的眼睛弯成了月初的月牙儿,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予澈故意绷着脸,“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漓裳笑着举了举手中的小瓮,“阿福哥一早就出去了,府里一个使得上手的闲人也没有,没法儿去山上取水,我瞧着露水很大,就去荷塘边取了些荷露来,回头好给王爷泡茶!”
“不过是一杯茶而已,吃与不吃有什么当紧?没有我的吩咐,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予澈接过瓷瓮放在地上,一握漓裳的手,水渍登时顺着她的衣襟淋的满手都是,他顿时跳了起来,“衣服怎么湿了?只是去接露水了吗?不会是掉到池塘里去了吧?”
“不是!不是!”漓裳连忙摇头,“衣服是我洗书房里的砚台,窗帘时不小心弄湿的!”
予澈摸着她湿透的衣襟,又是心疼,又是嗔怪,眉心几乎凝成了一个川字,“你怎么这么勤快!这些粗活留给下人们去做不就得了!身子骨又弱,还经得起几场大病啊?!我宁可一辈子不沾笔墨!”
“王爷,你生气了?”漓裳浅笑着,踮起脚跟环上他的脖子,清婉如画的小脸蹭上了他的面颊,“阿福哥请了人来,我自然不用忙了。王爷,你别生气了,阿漓以后乖乖听话,好不好?”
予澈点着她的眉心,一抹促狭的笑意漾上唇边,“还不快去换衣服!”
漓裳弯腰去抱瓷瓮时,予澈蓦地伸出长臂,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这些粗活留给下人干好了。”
抱个瓷瓮也算是粗活了?
漓裳啼笑皆非,“荷露那经得起太阳暴晒啊,等下人来了,那露可就没法用了。”
予澈朝殿内努努嘴,“呶,那可不是下人吗?”
漓裳回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无双、妙常已经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娘娘万福!”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漓裳纤细柔弱的食指颤抖着点向无双,妙常二人。
予澈嘻嘻笑了两声,抱着她边走边道:“皇上心思细腻,担心我的阿漓没人服侍,特意派来专员照顾。”
漓裳立刻明白了予澈话语里的意思,神色为之一黯。
“王爷……”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