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国丈坐下身,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睿亲王才智过人,深得百姓爱戴,慧亲王勇猛无双,更是被万众仰慕,他二人均是国之栋梁,李先生为何对他二人不屑呢?”
李翔终于转过了身,目光炯炯有神,“鸟择良木而栖,睿亲王和慧亲王虽是人中龙凤,但却为一女子争得头破血流,如此色欲熏心之人,岂能成得了大气候?李翔自是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
“说得好!”
钱国丈点头称赞,他已有留下李翔之心,但亦是对此人缺乏了解,所以不敢轻易允诺,只是步下座位,来到李翔身边,拍了拍李翔的肩膀道:“唉!老夫有心留你,又怕误了你的前程,这样吧!你先在国丈府养伤,待你伤好之后,我再派人送你出府如何?”
李翔心中狂喜,却不露声色地皱眉看了看钱国丈。
钱国丈脸上有一丝不忍和尴尬,“毕竟先生身上的伤是国丈府所为,虽然先生这条腿今后会留有残疾,但老夫会尽力寻人替先生救治,先生还是暂留几日吧?”
李翔终于点了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李翔便允下了!”
……
果然第二日,钱国丈便派人去城外的济世医馆请大夫来替李翔看病。
来人正是林韵当时在济世医馆收下的一个弟子,这个弟子不露声色地精心替李翔医治,临行前李翔握住他的手道谢,这个弟子点了点头,便背起药箱离开了国丈府。
出了国丈府,这个弟子在城中各大药铺到处乱转,采购了不少药材,直到日落西山,确定身后无人跟踪,方才直奔睿亲王府。
夏凌轩、夏凌希和萧将军已经在睿亲王府等候多时了,一见林韵的弟子前来,急忙引进密室商谈。
这个弟子将李翔的情况大致叙述一遍,便在众多药材中小心取出一张纸条交给夏凌轩,这是他与李翔最后一握时李翔悄悄置于他手心的。
夏凌轩看了看纸条,传给夏凌希和萧将军,三人面色凝重,对林韵的弟子细心交代一番,便派人送他回济世医馆去了。
是夜,林韵缓缓起身,悄悄走进秋水的房间,秋水睡得很熟,显然林韵下的昏睡药剂量掌握得很好,秋水每日里睡下的时间均和平常相差无几,只是睡着之后便不会在半夜醒来。
这样林韵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做她的事情了。
林韵回到自己房中,将窗户打开,不一会,一只白色的鸽子便飞了进来。
她将鸽子紧紧抱在胸前,就像抱着萧遥一般,细细地将鸽子全身的羽毛抚遍,这才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只小管,抓了一把小米洒在桌上,让鸽子慢慢啄食,她则在桌旁坐下。
轻轻从管内抽出一张小纸条来,凑近烛光细细读来,待全部看完,林韵早已泪流满面。
自萧将军将信鸽给她带来之后,林韵与夏凌轩等人的联络基本上完全靠它了,这一次她行事非常小心,每日里都在秋水的房中熏上一种无色无味的药草,待秋水熟睡之后才将鸽子唤入,秋水日日与她相伴竟对鸽子一事毫无察觉。
纸条上详细记载了李翔为她和萧遥所做的一切,也将夏凌轩等人的计划告诉了她。
林韵快速提笔给夏凌轩和萧将军回了话,重新将小管牢牢绑在鸽子腿上,将鸽子在面颊上相贴片刻后,才将它放飞。
打开房门,她在院中缓缓跪下,月光将她满是泪水的脸照得异常清晰,她悄悄地对着那个熟悉的方向拜倒,磕下三个头,心中默念:“欠你们夫妻二人的,林韵只有来世偿还了!”
起身走回房间,林韵将门紧紧拴好……
李翔已在国丈府住了一月有余,身上的伤好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是那条被斩断脚筋的右腿无法恢复如初,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李翔心中多少有些庆幸,当日在睿亲王府便知国丈府乃龙潭虎穴,他已做好必死的准备,如今仅仅废掉了一条腿,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但是接下来却颇有些费周折,这一个月以来,钱国丈虽然隔三差五地前来探视,并不提要送他出府一事,亦不让他参与幕僚们的商议,他心中十分清楚钱国丈仍对他怀有猜忌,暗地里更是有许多人在监视着他。
所以,他既不能表现得太过焦虑,操之过急,亦不能整日颓废不堪,情绪低落。
他只是整日里在房内休养生息,偶尔做两幅字画。
钱国丈看了看仆役递来的纸,上面龙凤飞舞地写着那首《临江仙》,眉头紧蹙,对仆役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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