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昨夜去突袭晨国驻地了吗?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昨夜姑娘刚离开,睿亲王便来到王爷的大帐,小的不知王爷前往何处,只得如实相告,睿亲王听说林姑娘深夜探视王爷之后,便急匆匆地寻萧将军议事,不到半个时辰,便率大军悄悄离开了!”
夏凌希心知有变,已顾不上多言,匆忙和林韵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大步迈出了营帐。
林韵有些发愣,以夏凌轩的睿智,既知她昨夜造访夏凌希的大帐,岂会猜不出她的意图?那么,夏凌希将袁晋顺利捉回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晨珂浩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发现贴身侍卫已被人偷梁换柱了。
事情既然已经演变成这样,就再也没有了退路,当下林韵的计划更要加紧才行。
事不宜迟,林韵已经施针将袁晋弄醒,铺开宣纸,抬手研磨。
袁晋睁开迷蒙的双眼,僵直着身体坐起,目光十分空洞,像个木偶,林韵便知她时才给袁晋服下的药丸已经见效。
在桃源镇居住时,林韵曾根据了悟大师赠予她的医书记载,在远山中寻到了几味致幻药草,其中最主要的是罂粟,她结合在现世里所学的毒理学知识,竟配置出了一种迷幻剂。
本来林韵配置此药丸并无害人之意,只是出于好奇,她怕被师父发现擅自炼制这种东西责罚,一直不敢示人。
林韵被诱入宫之时,上官娘子不知道这是何物,便与她的医书一同装箱带进了宫里,不料竟是物有所值,用在了这个直接杀害萧遥的凶手身上。
“袁晋?我来说,你来写好吗?”
林韵的声音异常温柔,充满了诱惑。
袁晋呆滞地点点头,接过林韵手中的笔,写得极是认真,“致夏凌国慧亲王:奴才袁晋已深得晨国皇帝晨珂浩的信任,王爷深谋远虑,计划甚是详尽,袁晋定当身先士卒,誓死效忠于王爷,不日便将晨珂浩的首级献上!奴才袁晋敬上!”
一写完,袁晋又跟死尸一般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林韵激动得眼眸晶亮,待袁晋写完,已迫不及待地从他手中取下毛笔,一把抓住袁晋的手,蘸上墨汁,在宣纸上按下清晰的手印。
这便成了一半,再也顾不了其他,林韵已取针在袁晋的全身扎下……
一炷香之后,袁晋已彻底清醒过来,他睁大双眼,机警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待看清帐内只有林韵一人之时,目光之中顿显杀气。
林韵愣愣一笑,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袁大侍卫?你可认得我?”
袁晋如何不认识她?他早就听闻首次潼关之战晨涵便是败于此女之手,而晨国此次大举进犯,亦是为夺此女,在他的眼睛里,林韵无疑是狐媚转世的祸害。
当日林韵身闯敌营,引诱晨珂浩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对林韵早已恨得咬牙切齿,当下便想冲上前一掌拍死林韵。
不料一运气,袁晋便觉得浑身似有数万小虫不断地在身上啃噬,全身绵软无力,痒痛难耐,竟是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你这个贱人!不知羞耻地引诱我晨国君主,现在居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将我掳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啪啪!”林韵拍了两下手,“说得好!我这一手可是跟你们晨国尊贵的皇上和太子学来的,其实用在你身上还真是抬举你了,只是你亲手害死萧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哼!”袁晋咬咬牙,怒道:“休要多言!今日我落入你手,便是劫数难逃,要杀要便杀!”
林韵点点头,“倒是有几分硬气,只可惜你终也是个奴才!”
围着袁晋转了两圈,林韵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袁晋的脸上,怒喝道:“你以为今日落在我手上你还有好下场吗?我曾立过重誓,凡害死萧遥之人,我都不会放过,你想怎么死呢?”
说话间,林韵已经打开了桌上的药箱,里面有一套萧遥专门寻人为她制作的手术器械。
林韵不紧不慢地戴上白手套,一件一件地将布袋中的物什取出。
袁晋的额上已有汗珠淌下,他不知道林韵要干什么,但是看着林韵手中那一件件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物件,他的心忽上忽下的。
“袁大侍卫一定听说过凌迟的酷刑,但不知是否听说过剔骨之痛呢?”林韵依旧漫不经心地一件件擦拭着,“我曾在史书上看见过这样一种酷刑,将人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一块一块地剔出来,只取骨头,不要皮肉,待只留下头骨之时,受刑之人尚还存活着,我觉得甚是有趣,一直想要亲手做一次,今日便借袁大侍卫的身体一用,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