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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的沉默,她们之间,第一次如此了。
“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后来的你?”她叹气,神情脆弱得像是一滴水,从树桠滑落,“嘀嗒——”碎在绿叶之间。
南宫羽忆脸色苍白,面色紧绷,竟然让厚厚的一层胭脂,滑落下来:“没有。”
她神情有些慌乱,镇定的拿着粉,往脸上喷着,抹上少许腮红,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一些。
“你又何苦瞒着他,你已近整整半个月,没有正常的进食了。”她幽幽的说,眼角竟然滑出一滴泪,一只虚幻的手,温柔的摸上她的面颊:“亲爱的我,瘦了好多呢。”
原本是可爱的婴儿肥,现在却是消瘦的瓜子脸。
“不然……我告诉你吧,后来我们发生了些什么……你不要太……钟离千夜,是一个旋涡,越搅越深,真正进入了中心,那会溺死的。”
“还是不要说的好,”南宫羽忆有些出神,最终用一张手绢嫌恶的擦下脸上的脂粉,打了一盆水洗脸,整张脸都是病态的苍白,让人心酸。
“就当作是,给我一个沉沦的理由,他是罂粟,一旦尝了,那就再也离不开。就当作是一个缓冲,给我一个让我放开自己的理由。一个让我选择他人的证据,抑或是……孤独终老的回忆。”南宫羽忆喃喃,从小柜中拿出一小壶桂花酒,将药完全放进,然后滴了一滴自己指尖的血,融化在酒里……抑或是心里。
默不作声的消失,表示默许。
自己,果然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的固执。
摇摇酒瓶,闻着潺潺的桂花香,唇角的笑容,显然是苍白无力。
为君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就当作是她没事找事做,是她活该的,没有权利怪罪谁,这个就是爱情。
痛并快乐着。
我们一切的信心象是顶烂在树枝上的风筝,我们手里擎着这迸断了的鹞线;一切的信心是烂了的。
一句很极端的话,强烈的讽刺,像是尖锐的剑。
她要干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知道是应该做而已。
琦玉,靠在钟离千夜怀里撒娇,唇角是一抹妖冶的笑。
呵呵,南宫羽忆,你果真是个蠢货啊,真是不知道尊上是怎么看上你的。
本来我不打算动钟离千夜,可是既然是尊上的命令,那么,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要让你看看,你所深爱的男人,是如何的被我玩弄,你那自以为是的爱,是怎样被我践踏。
看着他的离去,南宫羽忆好似无动于衷的跌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要的,她给不了……
他要的不是怜悯,是爱情。
可是她把自己整整的一颗心,双手奉上给他,却被他打翻在地。
是怪她遇人不淑?抑或是他太残酷?
摇摇头,不说话,径直下床,突然才发现,那个亲爱的自己,竟然不在身边。
她默默发问:以后的我,会后悔选择的错误吗?
那个她,没有回答,只剩下一整颗心的寂寞,与无处安放的悲伤。
理了理凌乱的发,才迟钝的发现,自己身子上的衣服干燥舒爽,显然是已经换过了。
“谁给换的?”南宫羽忆向魅姬问道,又着手开始着装。
愣了愣,看着柜子里某件似血一般鲜红的红衣,突然像是着了魔似的,拿出穿上。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轻轻转了一个圈。衣摆迎风飞舞,开成一朵绚烂的彼岸花。
“我换的,他让我给你换了衣服,就把我撵到一边去了。”魅姬不满的努了努嘴,随即暧昧的笑。看向她的目光,所有所思。
“你的身上,有种我同类的味道。”魅姬突然皱了皱眉,却也想不起来是哪种蛇的味道。
“嗯?”南宫羽忆没有抬头,一丝不苟的把发髻绾好,心下索然,总觉的很诡异。
“你还要去啊?”魅姬挑挑眉,“怎么?碰了一次壁,就爱上了碰壁的感觉?”
“唔。”南宫羽忆被她怪异不以的言论雷了一下,皱皱眉,“我又不是受虐狂。当然要去……”
很邪魅的笑道:“中午在睡午觉,我可以理解,但是下午还在睡的话,那就叫坐月子了。妈的,她总不可能托着师傅坐月子玩吧?”
“噗——”魅姬笑得花枝乱颤,发出妖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