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精灵一般的,无忧无路的翱翔,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有时会觉得自己太过于阴暗,所以才会很喜欢篱落,棼妤,绯绯。
他们都可以言己所言,诉自己所想,他们都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可以吸收阳光,并且改变自己的性质,放出一丝丝的温暖。
而她,就是纯粹的消费者,只会吸收,不能放出。
一个无尽的黑洞,无限的吸收着光明,充实着自己的空虚,借别人来自欺欺人。
“思琪,你笑的时候,一定要露出牙齿。这样微笑,很压抑。”南宫羽忆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
袁思琪愣了一下,眼眶微红,扯开一个很丑,很温馨,在南宫羽忆看来是最美丽的笑:“羽忆,我记住了。”
南宫羽忆笑笑,主动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渐渐的更暖了,不似先前一样的冰冷。
“走吧,一起回去。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这里,我带你抄小道回去,保证没人发现。”袁思琪轻轻的笑着,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弯腰,匍匐前进。
南宫羽忆心中无限温馨,感觉好像天上飞过的乌鸦都变的很可爱。
随后,南宫羽忆就后悔了,满头黑线,看着那个黑碌碌的洞洞……
“琪琪,这个就饿是你所说的小路?”南宫羽忆的大门牙,差点被她自己给咬碎了。
她现在有一种掐死袁思琪的冲动,先前被人渣抱了,这身衣服本来就想扔了,再想想,自己现在还在创业,要节约,一定要节约……还是……回家洗洗再穿吧。
现在要钻了这个“狗洞”,那么这身衣服,完全报废。
绝对性的事情,她用脚丫子都可以想到。
袁思琪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顿了顿,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叙述到:“这个狗屁玩意儿,是我一点一点的挖出来的,从小到大,一年前才完工。”
南宫羽忆有些疑惑,心中猛然一惊:“你……挖这个干嘛?”
袁思琪笑了笑,脸上又重新有了阴霾,渐渐的,乌云散去,脸上有着不属于她这年龄的成熟,口吻淡淡的,像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我娘,死得很早。被我爹逼死的。因为我二娘,借过节送礼的机会,给我娘下药,然后第二天,我爹去探望娘的时候,发现娘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而且那个男人,才是我娘真正爱的人。我娘嫁给我爹,全部是家里人作主的。看着那个男人小腹下面的浑浊,证据确凿。我爹从此不再看我娘一眼,甚至恶言羞辱她,最后在我七岁那年的元宵节,送了一根白绫给我娘。”
南宫羽忆有些惊了,心下觉得愧疚,提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刚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可是袁思琪却是固执的笑笑,摇摇头,说句“无碍”,继续的描述着这个故事:“然后,我就当着打杂丫鬟,一干,就是五年。突然有一天,爹无意碰见了我,见着我和娘长得很像,才想起,原来他还有一个女儿。”
“可是他丝毫没有愧疚,”说到这里,袁思琪慢慢蹲下,抱紧手臂,明明是在炎热的夏,却感觉到很冷一般,“冷冷的看我一眼,说;‘原来你还没有死啊,你没有和那个贱人一起死啊。’然后我错愕了,我原来以为我爹可以救我,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那当丫鬟的五年,我成了工具,那两母女泄愤的工具。她们最狠的一次,是我爹又纳了一房小妾,二娘很生气,抓住我的头发,狠狠的往地上摔,我的牙,全部碎了,舌头被牙的碎片,画出无数条伤痕。当时我没有办法吃东西,厨房的孙姨,也只能给我端来一碗粥。我记得那粥,白白的,淡淡的,混杂着一种血的铁锈味。那感觉,像是喝着人血,怪异的要死。我在冬天,只穿着一件内衫,给她娘儿俩端茶递水,在原来更小些的时候,甚至没有衣服穿。我不能习武,唯一可以学习的途径,就是在袁乐绕学习的时候端茶上去,偷偷地听上一点,在她习武的时候,偷偷看上一眼,然后半夜拿着一根树枝,偷偷地在小院里面练习……至于这密道,她们从小就把我关在小院里,不让我出去,我为了逃出去,从花坛下面一点一点挖出来的,为了逃跑……可是现在,我却不想逃了……”
袁思琪喃喃着,越说声音越小,竟然是淡淡的失神,眼底蕴含着不尽的悲伤。
好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笑笑,不再说话,然后猫着腰,爬进洞里。
南宫羽忆没再说什么,跟着她爬了进去。
很长很长的一段,南宫羽忆小心地爬着,一点一点,脚下湿乎乎的,好像是沾了血。
这是她的心血啊,整整五年的岁月,也不知道就这样用手挖,挖了多少捧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