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后现代行为艺术的美。
强行将笑意憋了回去,伊扎尔又摆出一副扑克脸,蹲下来把那根可怜的香蕉拔了出来——顺手戳破了那个泡——开口“审问”道:
“说吧,桑德·弗利斯特先生,你对你的行为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桑德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尽量将双腿抬得高一点以减少它们打架而发出的碰撞声,一边顶着漏风的巨大门牙缓缓说道:
“我找到治你病的办法了。”
“什么?”
伊扎尔眉头一挑,“好你个桑德,你骗鬼呢?我这病本来就没法治,庞弗雷夫人以为我睡着了在外面跟其他教授聊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哪里搞来的灵丹妙药?”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这丫头还是掏出魔杖放了几个反咒,将桑德身上的恶咒一一去除掉了。
“起来吧,说说看,你这两天都去哪里鬼混了?你舍友都快担心死了,一天到晚寻思着要找院长,结果院长也不在,他俩都商量着要去你家找你来着。”
“也没啥。”桑德踢了踢有些酸涩的双腿,“也就跟着教授跑回老家取了点灵丹妙药用来治你的病而已。”
一旁的伊扎尔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你来真的?”
见她反应到位,桑德有些得意地拍了拍伊扎尔的脑袋瓜:“当然是真的咯,我们这两天就是回希腊取两味药材,估计斯普劳特教授他们很快就能把治你病的办法给研究出来了——别多想,那地方可没什么危险,也就遇到了一只蜘蛛和一只大猴子而已,你看,我都没受什么伤!”
说完,桑德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以示自己身体状况良好。
“哦,我的天……”伊扎尔看上去有些呆滞,但也很快就找到了一些漏洞,“等下,既然只是去取几味药材,为什么教授就非得拉着你去?她自己去就不行吗?”
“主要是因为这个。”
桑德指了指自己脑门上的角:“我家族的老庄园有一些法阵和封印是需要像我这样的家族直系后裔才能打开的,而且你知道的,我的那个家族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教授一定得带我去才能打开种子库。”
“原来是这样……从英国到希腊,一定是个不短的旅程吧。”
伊扎尔的声音也软和了下来。
“其实还行……你知道的,我们可是巫师,我是通过斯普劳特教授的门钥匙前往那里的——嗯,虽然每次用完那东西我都会吐一地就是了。”
伊扎尔的头低了下去。
“小子,你感动到她了哟~不过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心智,会有这样的反应也还算正常。”
总轴的声音又在脑袋里响起,这次的语气听上去有一点戏谑。
“你怎么了?”桑德靠过去,有些担心伊扎尔的精神状态,毕竟今晚她的情绪还蛮跌宕起伏的,要是出什么问题可不好办。
“我没事,你赶紧回寝室去吧,你的舍友估计正到处找你呢。”
伊扎尔的脑袋虽然没有抬起来,但桑德还是听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
“算了吧,我有点冷,打算再在这里再烤一会火。”
他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她的身边,悄悄地用袖管擦了擦后颈处渗出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