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贺争鸣喃喃说道:“只怕这一见,悠闲日子就到头了。不过也好,入深山修身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我贺争鸣,岂能辜负那十载长梦。”
离草庐数十里的巴南县衙后堂,一名青衣素裙中年妇人正认真地观摩着桌上的一幅画像。
妇人不施粉黛仍五官如画,不戴金银却贵气逼人,正是当今金诚帝的一品贵妃贺美媛。
贺美媛身后是两名身着劲装的婢女,一持三尺青锋剑,一提柳叶掩月刀。
持剑女婢盯着画像,脆生生说道:
“贵妃娘娘,这位三公子,跟咱们九皇子真像,端的是眉清目秀,不过怎么看也不是权谋高手,倒像个?像个?”
提刀女婢接话道:
“到像个诚实可靠小郎君。”
贺美媛苦笑道: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不管争鸣多聪明,毕竟才二十多岁,怎么能斗得过京城那些豺狼虎豹?算了,此行姑侄相见,就聊聊家常,叙叙过往。”
持剑女婢急道:
“那九皇子岂不是要去海外,这怎么行啊?”
贺美媛闭上美目:“时也,命也,谁让他生在皇家,把画像收起来吧,灵儿,秀儿,我重申一遍,不许多嘴。”
两女婢刹时神色黯淡,点头称是。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持剑的灵儿望向门口,嘟囔道:
“那县令不是说,快马来回,顶多两个时辰吗?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最少也四个时辰了,人影都没一个。”
贺美媛呡了一口手中香茶:
“也许没找到人吧?听大哥说,争鸣这孩子四处游历,居无定所,要不是出了点状况,护卫飞鸽传书求助银两,还找不到他。对了,秀儿,家中带来的金叶子可曾放好?”
提刀的秀儿拍拍身后包袱:
“放心吧娘娘。”
贺美媛点点头:“说起来都说西南混乱,我这一路行来,感觉还不错呀,这治安,民生也算上佳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贺争鸣那贯珠扣玉般的声音响起:
“启禀贵妃娘娘,小侄贺争鸣求见!”
贺美媛闻言大喜:
“快,快进来,自家人,不必拘礼。”
秀儿快步上前打开房门:
“公子,请。”
贺争鸣微微一笑,进屋行礼。
亲人久别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感概。
要说贺美媛和贺争鸣这对姑侄,那感情也是非常深厚,这些年宫中赏赐的金银珠宝,倒有大半转到了贺争鸣手中。
寒喧过后,贺美媛轻声笑道:
“怎么耽搁这么久才来看姑母?差点把我脖子都等长了。”
贺争鸣轻揖一躬:
“姑母恕罪,争鸣其实两个时辰前就到了县衙……”
贺美媛柳眉一竖:
“好你个没良心的,有什么事比见姑母还重要?”
贺争鸣负手而立:
“自然是要为我家表弟九皇子完颜真贤,寻一条问鼎之路!”
此言一出,贵妃娘娘贺美媛被吓得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大金朝一统天下,靠的就是上天降下的镇国圣鼎。鼎前问事,乃是金真皇帝,独享的至高荣誉。
贺争鸣张口就要让九皇子问鼎,严格意义上来讲,跟准备要造反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