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甲一号的时候,却听见陈燕大神道:“花寂寂燕双双!”
见顾言有些不解,茹凝把桌子上陈燕端来的桂花糕盘子推开,露出一个号牌,上面写着甲一。
接着有女声喊道:春江花朝秋月夜。
紧随其后:出门俱是看花人。
……
带花的诗词很多,但是能记住全部的人不多,再加上三楼的女眷说了许多,到了学子那边当场就有人接不上,不一会儿就传来频频的碰杯声,外加捶胸顿足的懊悔声。
“哎呀,再给我一息我就说出来了!”
“可不是么,我想得好好的,结果被前面的说完了,哎呀….”
听着楼下闹哄哄说什么的都有,顾言也觉得这个真的挺好玩。
很快第一轮就要结束了,马上就又要到甲一了,陈燕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无力了。
茹凝见状笑了笑,在荷叶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荷叶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
这时候只听茹铨大声道:“第二轮,十息一接,甲一准备!”
荷叶闻言大声道:“飞花檐卜旃檀香!”
“好!”
楼下学子大声喝彩,光凭着这一点,这三楼的女子的急智就比部分的学子要强上许多,第二轮刷下的人更多了。
顾言特意数了一下,到第二轮要结束也只有十多个人顺利地完成了飞花令。
很快第三轮就开始,茹凝摊摊手,陈燕翻白眼,顾言也摊摊手,荷叶见状直接大声地说放弃。
陈燕抢着喝了仆役送来的一杯酒,打个嗝,显得心满意足,看着顾言等人她笑道:“吃的有些急了,需要压一压……嗝!”
顾言莞尔,这真是一个直爽的姑娘,这样的性子真的好。
第三轮没有转完就结束了,最后一个接上飞花令的是六合县的刘让,见此众人也不觉得又多惊奇,毕竟这个家伙可是金榜的第三甲进士。
如今担任六合县税科局的副官,他的才学众人是知道的,是有真才实学的。
所以,这个结果众人倒也能接受。
这飞花令一结束,几杯酒下肚,众人也就相熟起来了,称兄道弟的好不热闹。
茹铨站在摊上,压压手,众人逐渐地安静下来,这时候茹铨说道:“刘让兄,作为令首,你可随意让在场的任何一人,作诗也好,喝酒也罢,现在是你的时间,不知道刘兄你可有人选?”
刘让站起身,朝着茹铨拱拱手,思虑了片刻,说道:“余常闻安侯有大才,乃是少有的文武全才,一篇《对韵歌》让吾等夜不能寐,今日得知安侯在此,在下斗胆请诗一首,诸位同窗觉得如何?”
“好!”
这次众人异口同声,那欢呼声震耳欲聋。
三楼的顾言脸都黑了,这他娘的都躲到三楼这事儿还能落在自己身上,作诗,自己能作个屁哦。
这要是搁在先唐都是没有问题,唐诗三百首倒是背了不少,可这是大明,自己脑子根本就没有存货,甚至说一片空白。
倒是有一首石灰吟记忆深刻,可这个是托物言志,此时是欢乐的聚会,真要背了这首诗,传了出去,定是会有疑问:
顾言啊,谁在煎熬你啊?你面临着怎么样的严峻考验啊?
顾言啊,谁在误会你,让你要立志留清白在人间?
诗是用来永志的,不是来滥竽充数的,一想到这,顾言心里苦涩得厉害,早知道这样,自己还来干吗?
可这干耗着不行,不然就丢人丢大了,人家刘让还等着呢,想到这顾言站起身,挑开帘子走了出去,看着刘让略微歉意道:“诗以永志,今日欢喜之日大脑一片空白,不如我罚酒一壶,刘兄再换个人如何?”
顾言自认自己很客气,态度摆得很低,也承认了自己做不出来,简单说自己也不要脸面了,也不怕丢人了。
别人说就去说吧,反正自己也从未说过自己文武双全,可谓是给足了刘让脸面。
众人也觉得顾言这话有些意外,他是军侯,做与不做都不妨,可现在人家自己承认做不出来,这份气魄比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要好很多。
诗会吗?
本来就是一个开心的事儿,你愿意扬名你就多作诗,你擅长作诗也可以多说些,没有人逼着你,说白了全凭着自己的心情和打算。
不会强人所难。
不然好好的一场盛会,因为这闹得不愉快多不好。
可也有的人觉得顾言是在谦虚。
刘让好像没有听到顾言话里的歉意,他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抬起头:“安侯是陛下的弟子,那才学自然是一顶一的好,今日安侯如此谦虚,莫不是看不起我等?”
看着刘让嘴角那充满畅快意味的笑意,顾言心里明白,今日这事儿怕是算不了。
五分钟第二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