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便落坐在了韩湛的身边。
今日我作这样的打扮可不是一时兴起,贪图好玩,而完全是为了大局着想,如果我身着妃子宫装来此,那我便是代表朝廷,而我现在穿的这身只是普通衣服,那就算代表江湖人士,站在同样立场上,商量事情都会方便一些。
“盟主,不知今日召集我们大家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一时间,刚才的喧闹之声顿无,只听见不远处一阵响亮的声音传来,而四周也十分寂静,看来他们是唯此男子马首是瞻了。
“大胆,不知道皇上在此吗?居然不行拜见之礼。”平时见惯了高泰唯唯诺诺之样,如今这般盛气凌人真是前所未见。
但见下面一阵唏嘘,那为首男子不慌不忙的答道:“吾乃江湖闲散之人,从不受那些世俗所约束。况且江湖人士向来只拜盟主,与朝廷是各自为政,互不相干。”
看这男子从容不迫,说话在情在理,穿着打扮也不似其他人粗犷怪异,他面相清秀,一身象牙白,手持一纸扇,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给人感觉手无缚鸡之力,站在那一群人之中,似鹤立鸡群,独一无二。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我华胥国一向崇武,朝廷与武林从来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而且都是以当今皇上为尊,敢问既然这样,今日又何来各自为政一说?”云汐耐着性子对那个男子说,可声音却是大的可以让全场的人都清楚地听见。
“盟主此话是不错,可那只是昔日云老盟主在世时的局面,如今他已死,改变些规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那人似是有意的停顿了一下,双眸对向云汐,“不知盟主您是否还记得杀害云老盟主的人是谁?”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会,并没有料到他的突然发难,云汐也被他问得无言以对。云家被满门抄斩这早已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他此时旧事重提,就是想提醒大家当今皇上便是凶手,伺机挑拨朝廷和这些江湖人之间的关系。
底下的人顿时叫嚣起来,嚷嚷着,表示附和这男子。
转头看看周围人群情激动,那男子又继续煽火,“哦,在下差点忘了,盟主您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啊,皇恩如此浩荡,也难怪盟主您会不记得谁是杀害令尊的凶手了。”话语之中讽刺露骨。
“对,如此不孝之人,怎么能统领我们,凭什么当我们的盟主,我们不服。”在那象牙白之人的煽动下,在场所有的人都情绪高涨激动,纷纷开始反对,不服云汐的盟主之位。
只见那男子见到这样的场面,似乎很满足的样子,打开手中纸扇,慢慢的摇着,颇为自得。这个人到底是谁?此人心机深不可测,他混入此地又有何目的,是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看他那书生样,即使云汐下台,也不可能会轮到他做盟主。
看着那男子如此惬意自得,就在他以为他已得手之时,我悠悠的站起,迈步走了几步,向着台下众人一抬手,“各位英雄,不知可否听小女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