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才见景和宫里的人全跪在屋里,玉清宫的梁兴与汪财也跪在众人的前面。
背着人歪在榻上的贞贵妃一动不动,好似沉睡一般。
“娘娘睡着了?”陈鸣诚把声音压得低低地问。
金梅摇摇手。
陈鸣诚拨开人群近前,跪下去,道:“叩请贵妃娘娘玉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榻上的人慢慢地转过身子,又慢慢地坐了起来,双目低垂,几缕青丝悬在额前,把她脸上的怒容隐去几分……“陈大人请起。”是贞贵妃!
陈鸣诚借站起来的瞬间偷看了贞贵妃一眼。只见她发乱衣皱,头上的一朵鲜花已落在了耳边,皮青眼肿,双唇失去血色,翕动着……“谢娘娘!”
贞贵妃好象这才发现满屋跪着的人,轻叹了一声,对眼前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出。
这真象是得了大赦令一般,众人忙扶地谢恩起来,跪了一个多时辰,两腿已经不是自已的了。
梁兴与汪财偏不出去,把一堆的东西搬到贞贵妃榻前,扮出十分夸张的笑容,道:“娘娘,这是皇上亲自挑选的首饰,有东北进贡来的东珠,南边来的南珠,还有……”
“你们拿回去吧,哀家无功不受禄,受用不起!”贞贵妃看也不看。
梁兴与汪财无奈地看着桌上撂着的匣子。
陈鸣诚上前,笑道:“俩位公公辛苦了,东西娘娘留下。皇上一人在玉清宫呢,眼前没人侍候,公公先回去吧,就说娘娘谢皇上隆恩。”说着便紧紧地握了一下梁兴的手,梁兴对这种贿赂的手段也太熟识了,手掌骤然握成拳,一把金豆便全在拳心里了。
“那这边就全倚仗陈大人了。咱家先告退。放心吧陈大人,咱家回去,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替娘娘道谢。”梁兴笑吟吟道。
梁兴他们一走,陈鸣诚便让门外的宫侍也离开。
贞贵妃也觉得自已闹够了,爬起来,扶着金梅进了里屋,又对金莲道:“还不下去给陈大人上茶?怎么什么事都要哀家吩咐?不长眼哪?”语音里已没了先前的怒气。
好半日,才见贞贵妃油光水亮地出来,只是脸上略带有一丝失意与倦怠。
贞贵妃坐下后,金梅金莲也退出门外,陈鸣诚在右侧的小圆凳上坐了下来。
两人都不知从何说起,尽管有满腹的话。
还是陈鸣诚打破了沉寂:“娘娘,还请放宽胸怀,凡事往远处看,保重身子要紧。”
陈鸣诚的话顿时把贞贵妃的眼眶说得泛红起来,声音哽咽地说道:“谢谢鸣诚哥的关心。”
陈鸣诚把凳子往前移了移,低声道:“这件事实在是两宫太后的意思,皇上哪怕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对太后的决定却无能为力。皇上的心思你应该是明白的,所以你今天大闹玉清宫确是太过了一些。”
贞贵妃想起在玉清宫撒泼的情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道:“实在是太气愤了,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那王氏算什么啊?竟让她爬上了后位,真正把我气死了……皇上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