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再打扰,告辞。”
卫泓玉眼睁睁看他离去,却无可奈何,徒然一声沉叹,是他疏忽,竟没发现到宫千雪已悄然来到西京。亦没料到宫千雪因为他曾揭穿他与风铃的身世,而怀恨在心,姨母难道也不能约束到他?只是……他心里纠结着,风铃随他而去,他们以后将如何面对世人?他现在要不要追下去?与宫千雪将关系再次恶化,预示着姨母将来也不能帮他……
楼少带着慕容飘飘步出静渊王府,对面驶来一辆马车,他迎过去,让慕容飘飘上去,慕容飘飘看他:“你不和我一起走?”
“你先走,不用管我。”他头也不回的向前急掠出去,声音回荡在夜色里,被风一吹,飘散无踪。
转过两个街角,有两个淡如烟的黑影等候在暗处,楼少奔过去沉声问道:“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西南方,我们已派人跟下去了。”
“都是轻功好手?”
“是,而且是专职追踪的人。”
说话间,西南方向半空中突然爆开一道炫丽的蓝焰烟花,其中一人惊愕道:“不好,人已跟丢。”
楼少脸色大变,低喝道:“燕门主在哪方,让他来见我。”
“可是……燕门主负责安排各处的撤退事务,无瑕……”
“让你们去就去!”
两个人影飞快遁去。
楼少望向西南方。他不会放弃的,就算宫千雪来了,他也不会放弃。他从怀里拿出那个蓝色耳钉,自风铃见到宫千雪时那惊喜的目光中,他就必须要承认,他永远都不可能代替宫千雪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那么,他还犹豫什么呢?喜欢她,就绝不能让她还留连在别人身边,以后,不管她成什么样子,她的人生都只有由他来守护。
耳钉闪着妖异的宝光,它仿佛知道它的使命将要被开启,在月色下折射出凛冽的寒光。
他拿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针,在左耳垂上轻轻钻开,穿透,然后,耳钉已被他穿了上去,按紧。
天上的冷月似乎都被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朦胧的泛起桔黄的光。他闭上双眼,感受着一股自古老的咒语中****而来的神秘力量,他嘴里默默念着谁也不能听懂的单音字,一股牵引力,将他的脚步向前引去。
月色朦胧,青纱飞舞。
一座清雅别致的院落,一间温暖如春的小屋。
风铃推开窗子,看到对面有熟悉见惯的楼宇,红色灯笼下映着清晰的飘香楼字样,不由惊诧道:“这里与我每天居住的地方好近,雪,难道这就是居住的地方?”
宫千雪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大裘,轻“嗯”了一声。
风铃回头,“你到西京很久了?”
“不久,你被楼少从宫里接出来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
“我来找你,你会见我?”宫千雪静静地看着她,“我怕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风铃哽咽,她的想法,他都明白。
他摸她的脸,“你瘦了。”
这混蛋竟抢她的台词,风铃转过头去,大颗泪珠纷纷落下。
“很感动吧,”宫千雪捧起她的脸,为她擦去泪珠,忽然笑了:“有没有想我?”
风铃眼皮一跳,莫名有些心惊,脱口道:“没有!”
他不动声色,“哦?果真?”
风铃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向窗外。
他让她给他一年的时间,可是才过去几个月,两人还是再见。她和他,到底该怎么办?说没想过他,既骗不了别人,也骗不过自己。这是一段孽缘,以一已之力根本就化解不了,当她见到他的刹那,什么都忘了,心脏在怦怦跳动着,眼里只有他一人。
恨只恨,她的意志竟如此薄弱,眼下他只说出两句动听的话,她就心软,毫不犹豫的就跟随他而来。虽然有一些私心在里面,她跟他来了总是事实,不是吗?尽管他杀了无夜,她也曾在心底恼过他恨过他,如果真要她拿一把刀为无夜向他索仇,她势必不会下手。
这是爱情吗?还是遇到困难后对他一种贯有的依赖?
如果是爱情,那么还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在这样一个茫无头绪的世界里,倘若一定要挑一个人去爱,最合适的,当然是楼少,因为他痴,这是他令她最感动的一点。假以时日,他必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合格的丈夫人选。可是人总有一个先入为主,她先遇到了雪。
人生的许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譬如何时生,几时死。
她不知道在未来的岁月里,她还会不会有机会离开这里,而他所给予的温暖,即使在生命里只是昙花一现,她亦在趋之若鹜的贪念着,舍不得放开。